“你来了。”仍旧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裴卿站在镜里面看着外面突然泪满面的裴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无奈“怎么哭了？”

    “娘亲……”直直地跪在了地上，裴安哭着伸手想要穿透镜去摸到里面的人，却发现自己的手碰到的只有冰凉的空气。

    同样伸手了拥抱的动作，裴卿轻盈地蹲看着裴安的脸，模糊不清的脸上了欣的神：“我的小姑娘，大了。”

    哭着摇，裴安的双手死死地攥着镜框的分，即使泪满满也要睁着睛努力看清楚裴卿脸上的神：“我，我还是娘亲的小姑娘……我，我……”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的裴安似乎同样也红了眶，裴卿细细地叹了气，隔空抚摸的动作，语气轻柔：“小姑娘不哭，先听我说好吗？”

    听到这句话连连，裴安用力了鼻后用衣袖胡地抹了把脸，把自己的脸凑到镜前：“好，我听娘亲的。”

    “我只是一即将消散的魂魄，在无意中被前辈救回来封存在这面镜里。”知这些话对于裴安来讲过于残忍，裴卿仍旧只能心开“但是，在我现在仅有的记忆力，我还记得你，记得陈萍萍，记得李承泽他们，我记得我们曾经经历过一些事。”

    顿了顿，裴卿看着裴安通红通红的双温柔地笑了笑，接着说：“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尸毒，没有神庙，我的小姑娘会成为一位怎样的姑娘。是不是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样，边有兄弟妹，可以肆意的笑，无忧无虑的大。”

    说着自己叹了气，裴卿用手指在镜的另一端描绘着裴安的脸，嘴角分明带着充满歉意的笑容：“虽然那样我们也不会相遇，你也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来到京城，但是其实一直到现在为止，我所有的遗憾都是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娘亲为了天人，忽视了你。”

    我在你小的时候告诉你什么叫仁义，又教会你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教会你教化，但是最终，没能告诉你什么叫幸福。

    听到这句话泣不成声，裴安执拗地把自己的手贴在镜面上和裴卿掌心相对，颤抖着摇：“不是的，我知，我知娘亲在什么，我从来没有怨过……我只是，只是……”

    “我知。”似乎像是想要去裴安脸上的泪，裴卿的手穿过镜便化作了一片虚无“很抱歉，我当初答应过你说要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大，但是最终还是没能一直陪在你边。”

    不等裴安说些什么，裴卿低看了看自己已经化作虚无的双脚和正在缓慢消失的，小心的用自己还存留的分挡住，再次开：“陈萍萍，还好吗？”

    泪努力扯起嘴角一个笑容，裴安一只手放在后死死地攥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阿爹，好的，就是最近一直都在念叨您，说……他想您了。”

    “是我对不起他。”听到裴安的这句话低低地叹了气，裴卿看着自己正在以一极快地速度溃散的，语速也加快了许多“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告诉他，对不起，还有……我你。”

    背在后的那只手已经刺破了自己的肤，裴安的脸上仍旧带着自认为喜悦的笑容：“好，我会转告阿爹的。那……娘亲有什么相对承泽舅舅和姥姥说的吗？”

    看着裴安脸上苦涩的笑容自己的脸上也收敛了脸上挂着的笑容，裴卿像是惊讶于为何他们都会记得自己一样张了张，过了几秒后才轻声说：“你……跟你舅舅说，我没有后悔过跟他一起经历这么多事，你替我谢谢他。跟你姥姥和姥爷说，抱歉不能在他们面前尽孝，希望他们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