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奥又说：“逝者已去，送不过是我们活人的一个念想罢了，他们不会在意，也无从在意。”

    我收拾了一自己，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说：“我去拜祭一你的妈妈吧？”

    他走在前面为我引路：“那好吧。”

    许星奥妈妈的坟墓就在里爸爸他们不远地方，墓碑上许星奥的妈妈看起来是一个很温婉的没人，峨眉婉转，一副江南女人的面孔。

    我朝她恭恭敬敬地掬了三个躬。

    许星奥的表很肃穆，看得来，他对他妈妈的很，在她坟前，他安静得奇。

    “她是江南人吗？”

    许星奥一笑：“白小怎么知？”

    照片上的女人静静地凝睇着我们俩，我说：“因为照片上看起来她就很温柔，一看就像江南乡浸来的人，而且许先生你温有礼，所以我猜她是江南的。”

    许星奥说：“没错，她是江南人。家里是中国传统织布生意的，我爸爸从奥地利到中国来生意，在江南和她相识。两人相知相，最终她随他回到奥地利定居。江南的女人都多愁善，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和他白首到老。可是没想到她却年纪轻轻就死了。”

    我低着，觉得很抱歉，问：“是怎么回事呢？”

    许星奥说：“晴姨生第二个孩的那一年，她的抑郁症已经到了重度晚期，他的丈夫半年没有回过奥地利，她从城堡一样的别墅楼了来。她生前很喜听梁祝。我猜她可能以为从楼上来死后就能变成蝴蝶。”

    我闭上了睛，又朝她掬了三个躬。一个女人要经历什么样的绝望，才会从楼一跃而。

    许星奥说：“本来她是想带我一起走的，可是我在楼上一直哭。然后她就不忍心了，把我给留了。自己走了。”

    我轻轻地说：“对不起许先生。”

    “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不该提起这些伤心事，惹你伤心。”

    “这些事你提不提，它都始终存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想说给你听的。”

    我嗯了一声，站起来。许星奥说：“从小她就跟我说，以后大了千万不要相信，也不要相信罗曼克，那都是骗人的。而且这骗人的论断还只能骗人一时。要是能骗人一世倒也是幸福的。”

    以前的我听到了也许不会对她的话产生太大的，可是此时此刻，我被两个男人骗了一时，我才觉得她这个话说得多么的有理

    妈妈是幸福的，爸爸骗了她一世。而我是不幸的，只能被骗一时。他们连多骗我都不肯。

    我垂睑，没有说话。

    许星奥偏看了看我的样，忽然笑了笑说：“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