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此时已经68岁，满银发，还算健康，真看不来他明年就会去世。

    照主的说法，康有为是在朋友家喝了杯柠檬红茶，然后中毒死掉的，但他女儿康同璧认为是国党毒所致。

    外界对此众说纷纭，有的说是日本人投毒，有的说慈禧余党暗害，有的说是酒楼变质。

    至于最离谱、传播最广者，则莫过于“移植致死之说”：康有为啪啪啪的那方面能力不行，于是找德国医生手术，把一只公猿的移植到自己上，过不多久就死了。

    此说法显然是有人造谣，但也并非完全空来风。康有为62岁了仍纳娶19岁小妾，确实请过德国医生给自己打针——那时欧洲行一返老还童术，即给人注动的提取，从而达到保持青的功效。

    这年，连西医也不靠谱啊！

    好吧，不康有为是怎么死的，反正他最多只能活一年了。

    段宏业本来想去打球，但康有为毕竟年纪大了，众人只能去场隔的俱乐玩桌球。至于吃喝玩乐所用的钱，自然是溥仪来买单。这位皇帝被赶时虽然狼狈，但也带不少极品古董，随便卖个一两件都够销。

    今天不是周末，俱乐的客人并不多，但还是有几个洋鬼，他们看到周赫煊纷纷打招呼：

    “嘿，查尔斯，又来打球了？”

    “查尔斯，你研究英国的文章我读了，写得真不错！”

    “查尔斯，周我要举办一场生日舞会，到时你也来参加吧。”

    “……”

    康有为惊讶的发现，周赫煊居然比溥仪更受洋人迎，已经成为俱乐的大红人。

    其实这很好理解，溥仪毕竟已在天津居住一年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因为废帝的份对其另相看，但等这新鲜劲过去，加之溥仪又才能平庸，洋人们自然就兴趣缺缺了。

    反倒是周赫煊最近成为英法总领事家的常客，他见闻丰富、学识广博，每每有惊人之语，在洋人圈里大风。

    来到台球室，段宏业立即拉着溥仪说：“我们来打几局斯诺克，加些彩，赢一分10块大洋。”

    周赫煊听了忍不住偷笑，这位段公真是个秒人啊。明知溥仪没有运动细胞，还偏要拉着人家赌球，显然就是冲着赢钱去的。

    溥仪看了康有为一，后者不着痕迹的，他立即笑：“好啊，今天就打几局，我肯定能赢你。”

    一个想赢凯的钱，一个想刻意结，正所谓周瑜打黄盖，两人很快就围着桌大战起来。

    康有为也和周赫煊摆了一桌，这老似乎于此，直接把白球开球堆里，让周赫煊着实难以手。

    “砰！”

    周赫煊杆把球稍微撞散，白球藏于黑球之后。

    康有为反复观察着球路，来回走动说：“赫煊有没有表字？”

    “还没有，我在南洋大，不在乎这个。”周赫煊。

    康有为说：“若是不嫌我倚老卖老，我送你一个字吧。”

    周赫煊笑：“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