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继续询问，才知孙氏兄弟看起来年纪大，其实孙永振只有26岁，孙永浩更是才24岁。

    两人的老家在山西太谷县，爷爷辈儿是镖师。可惜自清末以来，镖局生意越来越不好，只能改行给富绅看家护院，到父辈时已经过得极为贫困。

    孙氏兄弟自小练有家传功夫，可惜武艺稀松，十二三岁就开始给地主家打短工。太谷县行车氏形意拳，兄弟俩慕名也想去学，但穷得连拜师钱都没有，只能利用农闲时间趴围墙偷看。

    后来地主家的儿也要学功夫，重金聘请车毅斋的大弟李复祯的徒弟李上门教授拳法。李见孙氏兄弟练功刻苦，便免费收了他们当徒弟，但只是可以旁观教学的记名弟，并没有悉心教导过，一些师门绝学也秘藏不传。

    兄弟俩那一本事，三分靠苦练，三分瞎琢磨，三分从地主家傻儿那里来，最后一分才是师父传授的。

    孙永浩谈起这些往事，无奈叹：“可惜没学到车氏形意的秘传盘术，不然今天那两个警察的破枪，额们轻轻松松就能抢过来。”

    孙永振告诫弟弟说：“你就知足吧，车氏盘术连师父都练得不，怎么可能教给额们这些记名弟？”

    说起车氏盘术，那还是有很多趣谈的。

    传闻当年郭云跟车毅斋切磋武艺，用半步崩拳把车毅斋到墙角，结果却被车大师绕至后拍肩，当时使用的正是蛇形盘步。郭云连连惊呼“神拳也”，神拳车毅斋的名号也就此传。孙中山的保镖杜心武，也曾被车毅斋神奇的盘步法晃过，叹服称赞其“离地三尺好轻功”。

    周赫煊既然打算收服孙氏兄弟，自然要想办法提升他们的战斗力，当即笑：“天底明的步法法，也不是只有车氏盘术。你们若是想继续学功夫，我倒是可以帮忙引荐一个人。”

    “谁？”孙永浩连忙问。

    周赫煊微微一笑，张吐三个字：“李景林！”

    “武当剑仙李将军？”这连李栓都惊叫起来。

    李景林的名号实在太响亮了，他自己就是个军阀，却敢于打破传统陋俗，选择公开历来秘传的武当剑法，此举震惊了整个国术界。神剑、飞剑、剑仙、剑侠，这些都是对李景林的称。

    孙永振激动得声音发抖：“额们真……真的可以跟随李将军学武？”

    周赫煊笑：“李将军五天前已经通电野，此时正好住在天津租界，我也想上门去拜访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