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字画，周赫煊倒便睡，一觉醒来已经大天亮。

    孟小冬却显得很，挨在周赫煊边说：“周先生，你的那篇《我有一个梦想》说得真好！”

    “我来北平事，”周赫煊简单解释一句，看向她后面的人问，“这些是你朋友？”

    周赫煊虽然不懂医学，但还是担忧地说：“潜明兄，你的脸不太正常，还是跟我去天津找医生再看看吧。”

    王潜明已经病愈，中医说是伤寒，西医诊断为细菌染。反正中医、西医开的药都吃了，也搞不清到底是谁治好的。他是上海的海关职员，前阵告假来北平探亲，结果一病不起，直到现在才病愈南归。

    双方握手认识，彼此寒暄了几句便没再说话。周赫煊不懂京戏，陈秀华也不关心文学，反正没啥共同语言。

    “你又登台了？”周赫煊问。

    孟小冬扭看着旁边不远，周赫煊的个很，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群，一便能望见。

    几位先生把周赫煊送到清华园门。

    周赫煊逐一回礼别，遂带着孙家兄弟离去，同行的还有王国维的儿王潜明。

    王潜明不以为意地笑：“大病初愈，气当然不好。医生说我已经没事了，贤弟无须担心。”

    “小冬，该上车了！”陈秀华拍拍她的肩膀提醒。

    孟小冬连忙回介绍：“这位是谭派名家陈秀华陈先生。老师，这位是著名作家周赫煊周先生。”

    历史上，王潜明是罹患伤寒暴毙的。

    “还没有正式复演，主要是跟着陈先生学戏。”孟小冬。

    “陈先生好！”

    周赫煊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打算到天津后，拉着王潜明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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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代的戏剧伶人，终归还是属于九。名角确实有人追捧，但如果涉及到婚姻，那就显本质来。

    陈秀华问：“你对这位周先生有意？”

    “有而发罢了。”周赫煊笑。

    陈秀华告诫：“他是步知识分，我们是唱戏的，终究不是一类人。”

肯定有意思。

    孟小冬穿着一袭碎洋裙，显得格外青俏丽。她见到周赫煊非常惊讶：“周先生，你也在北平啊！”

    “唉，我知。”孟小冬轻声叹息，突然觉很自卑。

    孟小冬又说：“对了，我已经搬到北平住，这次是随戏班去天津演的。”

    伤寒这玩意儿有可能复发，西医的说法是潜伏在病灶的病菌重新繁，并侵血循环，再次引发菌血症导致。

    “哦。”孟小冬猛然回过神来，伴随着人挤向车门。

    车站的候车室也分等级，周赫煊他们买的是二等票，比一等票便宜，比三等票级。倒不是为了装，主要是最廉价的车厢太过拥挤，而且气味也很难闻。

    两人闲聊片刻，火车已经站了，他们的车厢不同，到了站台便各自分开。

    “周先生好！”

    “明诚保重！”

    等不多久，候车室突然呼啦啦来十多个人，里赫然有孟小冬。

    再红的戏，也不可能嫁名门，只能给人姨太太。稍微有地位的读书人，也是不愿娶一个戏的，会惹人笑话。

    孟小冬俏脸微红：“哪有？只是普通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