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周赫煊面对雪白的稿纸，在灯光一着烟。小说的节容是有了，但如何表现，却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是电影改编小说，还是小说改编电影，都属于二次创作，绝非照搬那么简单。同样的故事，在不同的作家笔，会呈现不同的面貌。

    《神女》这电影，讲的是一个娼意外怀，被恶霸占并且沦为赚钱工。她卖赚钱供儿读书，却遭学校董事会和其他家排斥，孩终究还是被开除。女人为了让儿继续读书，准备拿着积蓄投奔别，结果发现自己的钱被恶霸输光了。她气愤不已，拿起一个酒瓶将恶霸打死，自己也因过失杀人而坐牢，最终孩被老校收养。

    如果平铺直叙地将故事讲来，容会显得很。而且这事太常见了，不用特殊形式展现，很难引起关注和轰动。

    就拿鲁迅的《狂人日记》来说，如果不借助一个疯的角度来叙事，它还会如此受追捧吗？

    周赫煊虽然学的是历史，但对文学还是颇为好的，他的文笔也不俗，环游世界期间写了不少游记赚稿费。

    对于世界文学的各派，周赫煊最喜的是幻现实主义，他琢磨着把《神女》也写成一个幻现实主义故事。

    幻现实主义文学起源于拉，那里经济贫困、政治腐败、教育落后、崇拜鬼神，人民受列压迫和军事统治之苦，跟民国的状况非常类似。周赫煊的心很大，他想在《神女》这篇文章中，把当中国的社会底层状况也展现来。

    周赫煊没有立即动笔，随后的几天，他都在天津各个贫民区游，采访目睹最真实的民国。特别是红灯区，他跟数十个娼，把发生在她们上的故事都记录来。

    十月初，钟观光和谭熙鸿离开天津，周赫煊也与孟小冬一同前赴北平，随行的还有那个叫周杭的小孩儿。

    初次离家远门，而且还要跟亲人分开，周杭显得颇为孤僻，耷拉着脸不愿说话。

    “来，小杭，刚买的糖葫芦。”钟观光慈地笑。

    “谢谢爷爷。”周杭接过糖葫芦，怕生的藏在老先生后。

    几人上了火车，谭熙鸿又向周赫煊发邀请：“周先生，如果北大复课，还希望你能来当老师。”

    周赫煊笑问：“北大何时能复课？”

    “这个嘛，应该很快。”谭熙鸿毫无信心。

    历史上，北大的混一直持续到三年后。张作霖甚至直接取消北大，连同其他八所大学合并为京师大学校，直到北伐成功，北大才在南京国民政府的支持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