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说：“我从天津来上海的时候，那边刚开了一家舞厅。天津名潘守廉、严修、王吕元等人，以伤风败俗为由，联名致函法租界和公共租界董事局取缔。现在天津的禁舞派和拥舞派正闹得不可开。”

    “徐兄不去一支？”周赫煊问。

    日本舞女失望而去，周赫煊却站起来，走向一个前凸后翘的白俄舞女。材脸都不错，而且还是贵族，既然钱了，那自然要选好的。

    华人男在选舞伴时，大都选择日本舞女，估计是搂在怀里hold得住。白俄舞女材太，更受西洋人迎，周赫煊似乎是全场唯一找白俄女人舞的中国男。

    他是民国著名戏剧家，历史上，曹禺的《雷雨》就是被唐槐秋率先搬上舞台的，此人过几年还会拍电影当导演。

    而际舞在中国的平民化，唐槐秋也了重大贡献。他去年在徐家汇开了一家舞学社，专门传授欧新式舞蹈，并通过报纸大力宣扬舞有益心健康。

    1927年初，专门的舞厅还很少，华人舞女也非常难见，最多的就是白俄和日本舞女。前者是因为俄国革命闹的，很多白俄舞女，其实是逃难来中国的贵族，她们没有其他技能谋生，只能级舞女。后者则是因为日本国取缔舞厅，只能来中国或南洋赚钱，这类女人一般低贱。

    周赫煊笑：“别忘了我是北大校，对北大老师自然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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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伪君。”周赫煊赞同。这也是他跑来南方卖衣的缘故，在北方建舞厅都要被抗议，卖女衣估计会气得那些守旧派起来。

    “我还是算了。”徐悲鸿连连摇。

    两人正聊得起劲，突然有舞女过来用英语问：“先生，你们需要舞伴吗？”

    周赫煊看了看她的相，脸还算漂亮，就是太过矮小，短得可怜，顿时兴趣缺缺。他对徐悲鸿说：“徐兄请吧，别让这位小久等了。”

    汪亚尘也是个画家，跟刘海粟是朋友，而刘海粟又和徐志、陆小曼是故友，这帮人关系非常要好。

    徐悲鸿：“不太会，我坐坐就好。”

    舞的过程中，周赫煊发现一个有趣现象。

    唐槐秋是谁？

    汪亚尘说：“中国人的观念太落后了。海粟兄去年鼓励学生作画时使用人模特，居然遭到孙传芳通缉，简直天之大稽。”

    听着对方古怪的发音，周赫煊问：“日本人？”

    “那帮伪君，见到什么都认为是邪之。”唐槐秋不屑。

    “哈哈，”徐悲鸿失笑，“我只在北大过一年画法研究会教员，可不是正牌的北大老师。”

    “周先生也看过我的画？”徐悲鸿有些惊讶。他九年前就国学习，虽然也回来了几趟，但大分时间都在国外。

    倒是徐悲鸿一直不说话，他不喜这场合，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倾听。

    “是的，先生，我是日本人。”那舞女回答说。

    周赫煊说：“我很喜徐兄画的。”

    徐悲鸿真正扬名，还要到今年五月份，法国国家术展展了他的9件作品，消息传回来后让国人大骄傲。

也有专门的舞厅？”

    很快舞曲响起，众人齐齐朝舞池走去，没带女伴的也都邀请了舞女，原地只剩周赫煊和徐悲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