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要到墨宝。”周赫煊耸耸鼻。

    “明诚且稍等，”章太炎喊住周赫煊，又问辜鸿铭，“你读过他的《大国崛起》吗？”

    周赫煊摇摇，起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辜先生，我先告辞了。”

    辜鸿铭：“没有。”

    前两个月辜鸿铭回国，日本人推荐他去给张作霖当顾问，辜鸿铭兴冲冲地就去了，打算辅佐张大帅统一中国。

    辜鸿铭问：“有什么可惜的？”

    辜鸿铭不屑：“一个黄小儿，有什么好吵的？”

    好嘛，这老家伙也不怀好意，存着歹心要看闹呢。

    “走好不送。”辜鸿铭也懒得跟周赫煊废话。他早就因为放之事对周赫煊不满，更对周赫煊当北大校到不兴（辜鸿铭是蔡元培的铁杆拥护者，认为蔡元培才有资格当北大校），所以初次见面就不给好脸。

    章太炎与周赫煊联袂而去，等走辜家大门，他才笑：“有何想？”

    “你说白非，那你的理论，男人也非人。所以，你还是人吗？”

    “去吧。”辜鸿铭挥手。

    辜鸿铭拿到书后，没有付钱，也没有离开，而是说：“快端凳来啊，你懂不懂敬老？难让我一大把年纪了站着看书！”

    “可惜，可惜。”章太炎连连摇。

    周赫煊住在北大的接待宿舍里，快晚上十才收到辜鸿铭的拜帖，看完之后哭笑不得。帖是用文言文写的，大致容是：白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今天看了你的书，写得还行。明天请在北大备好茶饮，我要找你聊聊。

    辜鸿铭愣是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张作霖，最后气得拂袖而去。

    辜鸿铭了一句说：“我不先看容，怎么知值不值得买？饭馆吃饭，还要先吃了再给钱。”

人？”

    书店老板狂汗：“老先生，本店只能短暂翻阅，不可以在店中读书。”

    辜鸿铭坐在书店中，优哉游哉地着烟，还让老板给他泡了碗茶，这才翻开《大国崛起》细细品读。

    书店老板无言以对，只能搬来一张凳，不再理会这个奇怪的老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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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赫煊没好气：“说好听叫狂生，说难听叫老贼。”

    说完，他又去书房，认认真真写拜帖，给仆人说：“把帖送去北大，给那里姓周的校。”

    “天黑了？”辜鸿铭看着外边漆黑一片，恼怒，“你这人真是，天黑了都不知叫我吃饭，我说怎么饿得慌。”

    书店老板瞅了瞅他脑后的小辫，笑：“《大国崛起》当然有，不然我开什么书店？”

    一直看到晚上天黑，书店老板提醒说：“老先生，我要关门打烊了，你明天再来吧。”

    却说辜鸿铭在家中，赶走两位访客后也暗自叹息。他几年前死了心的日本小妾，最近正妻又病逝，晚景颇为凄凉孤独，而政治上更是失意。

    书店老板立即去取书，双手捧着递给辜鸿铭。

    “有《大国崛起》没有？”辜鸿铭问老板。

    结果张作霖本看不起他，语气尖酸地问：“你能啥？”

    坐在家里翻了会儿《论语》，辜鸿铭闲得疼，便拄着拐杖门，喊了辆黄包车直奔书店。

    “我还以为你们见面会大吵一架，”章太炎惋惜，“居然没吵起来，无好戏可看，自然要到可惜。”

    “哈哈哈哈，你还真不客气。”章太炎大笑。

    章太炎这才抱拳：“你或许可以先找来读一，告辞！”

    辜鸿铭说：“还不快拿来！”

    书店老板苦笑：“得，我请你吃碗面吧。”

    辜鸿铭拿购书钱，拍在老板手里就走，回家对女佣：“快把饭端来，饿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