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祥过来问：“周赫煊，这人放了？”

    “褚玉璞那王八枪法真准，”赵云祥咒骂，“黑灯瞎火的，隔那么远都能打中。我手的弟兄有六个中枪，其中一个还被打中前，能不能活来只能看天意了，希望没伤到心脏要害。”

    “不，我只是同和认可他们而已，”周赫煊拍拍起说，“走吧，我送你回去，先把你腰上的弹取来再说。”

    周赫煊笑：“放了，他是我朋友。”

    “钱呢，有多少？”周赫煊又问。

    “明白。”赵云祥笑起来。

    两人心照不宣，自然是要虚报数目，把孙良诚的银私吞一些。

    听到这句话，周赫煊终于明白，为什么褚南湘要在关键时候开枪把褚玉璞给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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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就有劳周先生了。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快说话，云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云祥对周赫煊印象大好，他就一穷当兵的，以前给孙良诚手枪队队，现在刚刚提成团，手里真没几个钱。

    “这想法不错，你可以试试。”周赫煊笑。

    “几万块算什么？”周赫煊冲他眨眨。

    “那得要好几万吧。”赵云祥惊。

    两人随即嘿嘿直笑，有银大家一起赚嘛，反正都是些不义之财。

    赵云祥皱皱眉，没有再说话，他其实是想杀人灭的。

    褚玉璞等人的尸，已经被抛到海里，估计几天时间就能葬鱼腹。

    如果能在天津置办房产，相当于留一条后路，就算哪天吃败仗野也好有个住的地方。8

    周赫煊说：“赵老弟，你改天在洋行开个专属的保险箱，我把房契给你存去。”

惨然苦笑。

    “不知，”褚南湘表有些茫然，想了想说，“刚刚留学回国的时候，我也是满腔血。可在褚玉璞边了几年副官，这血反倒冷了。北洋政府不能救中国，南边的革命政府，看样也差不了多远。有可能的话，我倒想加赤党，看看让梨芳舍生忘死的组织，到底是怎么个样。”

    赵云祥说：“周先生所言有理。”

    “略的清了一，”赵云祥喜滋滋地说，“现大洋有七万块，另有银票、存折和汇票总计146万多。”

    褚南湘盯着周赫煊看了几：“周先生也是赤党？”

    周赫煊又说：“银票我也帮赵老弟保着，帮你在天津租界置办一栋小洋楼。”

    周赫煊随着车队步行，边走边问：“赵团，兄弟们伤势如何？”

    “这个……似乎有不太好。”赵云祥颇为心动。

    十几箱大洋被放回车，照着原路返回天津。赵云祥已经派两拨手，共2o人，提前打探况，免得再啥意外。

    周赫煊怂恿：“也不能让弟兄们白跑一趟，更何况还有负伤的，怎么也要拿医药费。”

    周赫煊问：“如果我放你离开，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周赫煊指着车，低声：“赵老弟，那几箱银，你跟兄弟们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