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颜料的彩。”吴作人说。

    张轶凡有些得意的解释说：“由于外层风化严重，第二层画的分线条也有少许损伤。家师与五位画僧心调制颜料，又经过反复对比研究，才亲自把画损伤分修复。不是最级的专业学者，本就看不来。”

    “简直是来！”夏鼐已经气得脖都了，“当兵的不知好歹，于右任和张大千还能不清楚？就算是专业的考古人员剥画，也要考虑周全小心置，哪能让当兵的用石砸？”

    周赫煊：“谁的？”

    只要别瞎比来就行，张大千亲自修复画还是很让人放心的。等时间再久一些，新颜料和旧颜料混为一，估计就连吴作人他们都看不来。

    据夏鼐推测，张大千不仅剥掉了已经损毁严重的宋代画，连第二层的唐代画也剥掉了，其目的无非是想看看更里面的容。

    又接连走了几个窟，夏鼐突然面剧变，指着一画说：“这里是怎么回事？”

    “那还好。”周赫煊说。

    参观的窟越多，夏鼐的脸就越难看，因为有些窟的画是魏晋风格。

    到了此时此刻，周赫煊心里也对张大千和于右任很不满了。这两位估计刚开始就没把画当回事儿，任由大兵胡搞，等见到第二层画才声制止。

    林风眠也凑过来仔细观察，狐疑：“没有吧。”

    张轶凡没再言语，估计他自己也觉得理亏。

    张轶凡：“只这一个。”

    张轶凡耐心解释说：“刚开始的时候，谁都不知一些窟画有好几层，不然早就被洋人给刮走了。前段时间家师与于右任先生游览莫窟，骑兵第五师师呈祥随行。家师见画斑驳的层隐有画迹，便对于先生说：‘层必然有画。’师乃令其以石击落上层烧毁的画，赫然发现前代画层，因此家师就留在莫窟临摹。”

    夏鼐气愤：“这些都是古，哪能随意动笔破坏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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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作人用放大镜看了一会儿，突然说：“这线条好像被新近勾描过。”

  有人谴责张大千用火把熏坏了画，真假且不论，但肯定也有洋人的锅。

    张轶凡：“正是。”

    大家接连参观了几个窟，周赫煊突然说：“我想看看大千先生临摹过的地方。”

    很快就来到一个窟，众人起灯照明，夏鼐、吴作人和林风眠立即凑上去仔细查看。

    周赫煊：“也即是说，这画是那个师的兵坏的？”

    “请跟我来。”张轶凡领路。

    周赫煊问：“当兵的坏了几个窟？”

    张轶凡苦笑：“这真不关家师的事。”

    张轶凡不兴了：“夏博士此言差矣，这不是破坏，而是修复。”

    周赫煊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还是偏向张大千的。就像后世修复故一样，古也需要维护修缮，总不能看着它一损毁。

    “画的最外层都被剥了。”夏鼐站在考古学家的角度，对张大千此举很是不满。

    别说专业人士，周赫煊这个外行都发现了，那画被剥伤一大块。

    林风眠又观察一阵，苦笑：“大千先生好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