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他们回笼资金，再把粮买去赈灾的时候，河南已经饿死了几百万人，第二年的新麦都已经开始收获了。

    河南工农银行行李国珍，直接串通河南省政府秘书国琳，把这3亿赈灾款挪用了一大半去搞投机买卖。用他们的话来说，3亿法币实在太少，本无法赈灾，还不如拿去生意多赚钱。钱变多了，能救济的灾民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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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修德说：“《大公报》被迫停刊，让重庆的西方记者如芒在背，现在已经没有报纸敢报河南灾荒了。我和哈里森准备前往河南实地调查，听说《大公报》记者已经有了许多一手资料，所以想借来观阅准备。”

    白修德：“在学习汉语之前，我就已经掌握了希伯来语、拉丁语、德语、法语和意第绪语。我第一次对汉语兴趣，是在哈佛燕京学社图书馆里，看到墙上那些汉语书法作品。那太了，已经脱离了文字的范畴，每个笔字都是妙的艺术品。对了，周先生，在我离开重庆之前，能向你讨要一副书法作品吗？”

 这次的3亿赈灾款直接发往河南工农银行，再由银行转给河南省政府。因为老蒋盯得太，中央已经无人敢贪，河南灾调查委员会和救灾委员会也无法经手。

    周赫煊笑问：“你的导师是谁？”

    一个叫白修德，国《时代》周刊特派记者。另一个叫哈里森·福尔曼，英国《泰晤士报》特派记者（摄影）。

    白修德的中文很标准，福尔曼则说得有些蹩脚。

    “看来你语言天赋不错。”周赫煊说。

    “费正清先生。”白修德。

    理说，这次应该稳妥了吧，但老蒋还是小看了贪官们的胆量。

    “一定，”白修德没有再提河南灾荒的事，而是聊起了闲话，“周先生，我在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听导师提起你。导师说，你是他所见过的最清醒的中国人，他和你的总是那么愉快。”

    周赫煊写了一“友谊存”的短幅，落款用印，白修德拿去装裱之后便发前往河南。

    这就是老蒋连续给河南拨发的三笔救灾款，第一笔属于借给河南省政府的经费，第二笔被贪污了七成以上，第三笔则被挪用去投机倒把。

    周赫煊：“是我该谢你们才对，希望两位能真实的报灾。”

    “多谢。”白修德把影印件小心收好。

    白修德颇为自豪地说：“当然吃了苦。导师认为汉语太难，害怕学生浪费力，所以提了‘本科生不适宜学汉语’的不成文规定。当时学习汉语的本科生只有两个，导师总把试卷得很难，试图让我们打退堂鼓。于是另一位同学放弃了，而我则是哈佛历史上第一个学习中文并通过了考试的本科生。”

    周赫煊回到书房，拿来一沓文字资料说：“这些是采访稿的影印件，照片需要去《大公报》报社提取。”

    “周先生你好！”

    “当然。”周赫煊经常向别人求字，找他求字的还真不多。

    “哈哈，原来是老费。他在清华教书时就非常严厉，你在他手底没少吃苦吧？”周赫煊大笑。

    《大公报》再次被迫停刊后，周公馆来了两个外国人。

    周赫煊同他们分别握手，说：“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