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如果早些时候把市政府办公厅秘书的份亮来，而不是一一个大哥，一一个亲戚，我们会识相的多。”

    在周文秀开前，便递到周文秀跟前，“秘书夫人平时接的肯定都是些上社会人士，景德镇产的瓷瓶，不会不认得吧？”

    “三多，一直吵到现在，翻来覆去就这么事。”

    那边苏成济没听懂，但白思弦心里却是暗笑。

    白思弦拿了尘过来，生怕还有些小碎玻璃粒。

    “苏太太，你可别这样看我，一码归一码，瓶是你碎的，可你是秘书夫人，我也不好意思让你赔钱，你就连这毯一块儿给我们带去扔远就成，别伤着谁了。”

    “少废话，多少钱！”

    周文秀想说殷时修故意讹诈她，但人家又已经把她捧了，一时间脸面不来。

    “这时间也不早了，田亩毕竟不是我岳父岳母的，他们不了这个主，你怎么也得给他们时间去和大伯商量一。”

    苏建义这么一说，周文秀有了个台阶，便弯腰用地毯把瓶碎碴包了包，一块儿带了去。

    殷时修这话的意思是，即便知你是秘书，很不幸，房我看上了，那我就要到手，不过就是扔多钱儿砸你，好让你知这边也是个有钱有势的。

    “还有事？”

    苏成济愣了一，殷时修默默的上楼，良久，耳朵红了起来。

    “……他打算怎么解决啊？”

    白思弦把他拽到沙发上坐，“他们几来的？”

    苏建义气，“成济，你这个女婿看事比你明白。我和文秀先回去，麻烦你们和苏成功那一家谈清楚，价钱我照付。”

    继续和他撕，还是……弯个腰把东西捡一。

    殷时修过去把门关上。

    “有权势的人什么都多占一理，今天秘书给我们一家上的这堂课，我们都记住了。”

    “文秀，瓶是你碎的，帮成济和思弦清理一，应该的。”

    白思弦打了个哈欠，往丈夫上一靠，“这事儿他要是不知也就算了，知了不会不理会的。”

    “等一。”

    周文秀脸一僵，刚刚才说他识相，这会儿又……

    只听殷时修慢慢说，“虽说只是个秘书，那也是市政厅里说得上话的，民和官斗……不就是飞蛾扑火么？这年权势大的人总是能多占理，苏先生，我说的对么？”

    周文秀想着这么个瓶能值几个钱，哼了声。

此刻都把目光放在了殷时修上……

    殷时修指了指他们面前那一块儿落满了瓶碎片的地毯，“苏先生应该不介意把你妻碎的这个瓶收拾了吧？”

    苏建义今天就是不占理的那一方，这会儿也顾及不上装的清廉正直，只淡淡，“大家如果都明白这个理，事不就好解决了么？”

    “他闲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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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不知你女婿？他是个能吃亏的人么？”

    那边苏成济咽了咽，有些言又止的样，白思弦一就看了端倪，又扯了苏成济，示意他不要开。

    “十二万。”

    “哼，算你识相。”

    “你看你女婿多厉害，两三句话就让人家走了。”

    说到这，苏成济忙问，“这小殷不会真想让大哥把田亩再还回去吧？”

    周文秀听这话听的舒服的，但这纯粹是妇人之见，苏建义简直气的脸发白，偏偏又不能发作。

    苏建义被这话噎的有难受。

    “趁着苏先生和您妻都在，买房这件事我得替爸澄清一。”

    殷时修见苏建义和周文秀说完就要走，忙开喊了声。

    “房是我挑的，我知这房有人付了定金，但我没有调查过是谁，如果知是秘书，可能就不会只付那一儿违约金了。”

    白思弦蓦地笑声……殷时修清了清嗓，而后温声对苏成济，“爸，我知。”

    “多少钱，我赔。”

    “确定？”

    “这你就不用了。”

    他这话里不无讽刺，但又是特别现实的问题。

    苏成济走到殷时修边，有些为难，“小殷啊，我那瓶……我那瓶其实是赝品呀。不是景德镇的，我就买来个摆设……”

    白思弦如是说着，既然有那个空去戳苏建义的脊梁骨，还有空去和苏建义抢房……怎么会没空摆平这事儿？

    殷时修说完，也没周文秀目瞪呆的表，而是径自弯腰小心捡起一块瓶底有印章的碎片……

    “……思弦，这会不会太麻烦小殷了啊？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