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没有边的黑暗，不远大楼里蓝的玻璃透着的霓虹灯光，整个城市显得冷漠又温。

    蔺月没有立即开，在黑暗中先是摇了摇，后才开说，“没有，你只是了该的事。”

    “其实在采访里，记者问我后悔了吗？我当时掷地有声地说，我没有后悔，这是程序的正义，但是面对我女儿的时候”说着拿手机看，手机屏保就是他，“我却无法说我不后悔四个字。真实的是，我其实很后悔，很难过，很痛心。”

    蔺月转过去看老狄，仅凭那盏安全指示灯并未看清他的脸。只听他说，“你知吗？当年周文思是因为有女节，在酒店里用枕闷死了他女朋友。他爸妈把他引到我面前的时候，一家叁跪在我面前哭的稀里哗啦，我那时年轻气盛，喜这样的挑战，本没把检察官放在里，为了挑战才给他们辩护的。那个时候我信，我在正确的事。甚至沾沾自喜他的命是我救的。”

    “后来我有了女儿，如果未来我女儿也遭遇了这样的事，我得有多后悔。如果我的朋友我的同事遭遇了这样的事，我得有多后怕。钻法律的空，被骗签谅解书，40万抵一条命。了监狱经过各作，无期变成了14年，来不到7个月，二次危害社会。这个社会渣滓…”

    “老狄…”

    “现在可能是真的老了，当爸爸了，就会很担心这些的人了…”

    “老狄，你在我们心中一直是业界贤达。你上肩负比‘一个有良知的律师’更重要的任务，就是推国家的法制程。11年的时候，不是修改了规定，无期限制减刑，最低服刑期不少于22或27年嘛。你已经了很多了。”末了语气又放轻松了些，“你就是刚当爸爸了，在外面要表现冷静慎重的样，其实心柔细腻了。”

    老狄失笑，“你呢，你不也一样，所有人都说你冷漠无，但是背地里不也是默默帮助曾经的委托人？”

    蔺月耸了耸肩说，“我已经习惯了。”

    老狄又开始念念叨叨了，“你这样不好，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却总是要让别人误解…”

    蔺月忙得挥挥手，“打住打住，又要开始老生常谈了是嘛！耳朵都被你念起茧了。”

    屋外的灯光折在蔺月脸上，只见她表舒展，中却始终有化不掉的哀愁，黑暗中她说，“我真的没有关系，别人怎么想我的…”

    老狄慢悠悠补充，“一般这么说完，都会有一个补充一个例外。譬如‘不关心别人怎么想的，只要他不这么想我就好了’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