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在逐渐被淡忘，越来越鲜明的，是作为“谢”的她，不知这样算不算一件好事。

    栗并不甜，果实也很小，全靠烤来的香味诱人。云姜最后吃了微酸的野果再喝了些果腹，这养尊优又弱，才在车上奔波半日，就已经疲乏不堪，添了淡淡的青，极为憔悴。

    卫息在车中铺了厚厚的被让云姜休息，他准备和扬在外面将就。

    但睡前，云姜还是把扬叫了去，让他还是在车陪她，并在卫息不解的目光中解释：“我夜间畏寒，正好扬。”

    透过车帘微小的隙，卫息才知，所谓的□□只是扬另盖一被，提供了手给陛取而已。

    即便只是这样小小的亲近之举，卫息的心中，依旧觉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令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抿直的角弯起。

    山林的一夜，过得不可谓不艰苦，但三人都没有说甚么。他们一路没有怎么停留，只为沧州而去。这些风光对云姜来说算不得陌生了，卫息亦如是，唯有扬会像个孩般惊叹得哇哇大叫，给沉闷单一的旅途增添了不少彩。

    云姜有时候会摸摸他的脑袋，若有所思：“如果有一日你不是扬了，也不必再跟在我边了。”

    扬听不懂，只会用那双小狗似的睛看着她，依旧是满满的柔顺。

    离京城越远，城郡间就越显得张，有时候这一城的百姓想要通过其他城郡，都需要经过严密的盘问和检查，稍有不对都会被拦在门外。

    他们一路行来，都被拦了两次，如今总算快到沧州。

    云姜没想到外面是这样的境况，她在这的记忆里没得到过，书里的剧也不曾告诉她。城郡间不见平和，反而像防贼一样防范着彼此，这样的局面，不就是说明了京中皇权的威慑力并没有那么大。·

    如果是这样，那那些为了这个权力争来夺去的人，又有甚么意思呢？

    本来，云姜就很不懂为甚么书中说魏隐会脆回了封地，最后也没有待各人到底如何了，他是权心那么重的人，怎么会轻易受了一个小皇帝的欺负，还被“赶”回老家呢？

    换个思路想，是不是故事本就没有顺着玉所想的发展，而是另有结局。

    云姜没有将疑惑藏在心底，直接问了卫息，他随卫烈四奔波，应当很了解雍朝的状况。

    卫息如实地对她说：“雍朝这几年确实不太平，各地只上报了寇匪害，实际上州郡太守、刺史都隐瞒了不少事，父亲说，他们是各有心思。”

    前朝梁帝的时候，京城外就得很，郡县各行其，宛如土霸王，反正朝廷也无力去，他们每年只需要上赋税就行了。在谢宗夺位之后，清除了不少这样的人，但有些位置也不好动，他的雄心壮志，本就没有完成就骤然离世，留给了儿一个还不算完整的国家和一群忠心的臣。

    如果谢是个和他父皇一样的雄才也就罢了，可惜幼主无力，朝廷中几波势力又各自相争，导致了与前朝离奇相似的局面现。只要有地方尝到了甜，就会有其他人纷纷效仿。

    卫息记得，父亲曾经叹：“如今，只能盼陛早日亲政，肃清局。”

    雍朝之所以还能维持表面的安稳，不过是时候未到。

    一时兴起的外，没想到还能得到这些信息，云姜垂眸，沉思不语。

    她的神，看上去有些低落，卫息想声安，忽然听得周围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