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珍见瞒不过她，“我想去逛逛黑市，你让赶陪我去好不好？”

    穷日她实在是过够了，等苹果枣能创造经济价值的时候，估计是季小把她从养老院椅上叫醒的时候，致富还是得想想其他办法。

    现在打击投机倒把搞得风风火火，可黑市也搞得如火如荼啊，尤其是天将黑不黑那个时候，听说很闹。白沟离县城太远了，她要去了就回不来，倒是林家离县城近，天黑了也能有赶伴儿。

    “你去啥？”

    “我就想看看，你就让赶陪我去吧好不好？”

    “妈你就让我陪我小姨去吧好不好？我保证保护好小姨，带她全须全尾的回来，行不？”

    左一声“”右一声“妈”的，林丰收被她们磨得没办法，只能答应，前提是让胡来宝完砖厂的活去黑市接她们。

    清河县虽然经济发展不如北山县，但它离市区近，周边是几座全省闻名的大工厂，比如市链条厂，镰刀厂，剪厂，虽然生产的只是小东西，可每一件小东西都，到全省乃至全行业闻名，那就是成功。

    厂效益好，工人工资，自然就有消费望，位于厂区附近的黑市上，卖啥的都有。林珍珍和赶跟俩乡佬城似的，看见一个个穿的又厚又大、鬼鬼祟祟的倒爷们，真是开了界了！

    这不，看她们是年轻小女孩，有个袖着手的妇女蹒跚过来，“小女同志，要手表吗？最时兴的上海牌手表，你那腕上特好看。”说着，掏两只手，起袖，哎哟那手腕上沉甸甸金黄闪闪银光闪闪的全是一块块的手表！

    林珍珍只听说过有黑市，她以为黑市就是小型的悄悄的集市，谁知却是一条光秃秃的巷，没有摆摊设甚至连背篓也没一只，全靠带货！能在这年代当倒爷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怎么样？这只是女式的，上海的女同志们人手一只，专柜二十八，我这儿只要二十，便宜八块钱呢！”

    年轻女孩哪有不喜这些的呢？她不说还好，一说珍珍还真觉着自己手腕光秃秃的贼难受……可，奈何中羞涩。

    她现在虽然有八百多块私房，可那本质上还是季渊明的钱，她只能代为保。另一方面，哪怕真是自己的钱，从小穷惯了，总觉着这世上除了谁都不可靠，鬼知季渊明的补贴到啥时候就突然断了，她得为自己和蕙兰留条后路。

    所以，今儿只带了两块钱来。

    她摇摇，拽着赶，继续走。

    赶吧，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她不穿的的的，唯独盯着那些藏弹弓的看，她小声：“小姨小姨，那男的有气枪，打鸟的气枪哩！”

    珍珍回，果真有个光男人大衣袋里揣着几个黑黑的家伙，看样是气枪被拆成几块。赶要是不说，她还真不知。

    “你咋知那是气枪？”

    “我小姨父告诉我的。”小丫昂首，她的小姨父简直无所不知。

    正说着，林珍珍忽然睛一亮，在一电线杆上靠着个男人，他跟其他人不一样，没有穿厚厚的大衣也没有坠得满满的衣兜，他只是非常悠闲地，穿着个解放装靠着。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珍珍看的就是他的手，他手上正有一没一的抛着个小铁片玩儿。不是币，是一枚黑亮的币大小的东西，磨得圆溜溜的，中间还打了个孔，像古代的铜板儿。

    “同志你好，你手上抛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