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成本控制的，卖价需要请示资局才能定，万一价比卖价我这不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吗？”

    这就叫老谋算。珍珍发现，以前讨骨折价那一在他上行不通，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人家就只给到七，再说就一副不耐烦，准备送客的表。

    想到厂里那几双可怜的睛，家家都等着工资开锅呢，有的一病没钱治，就盼着能正常发工资。珍珍一咬牙：“成，七就七，但数量您再加儿，我保证您五十个不够卖。”

    经理一想，也同意各退一步，“行，那就各一百吧，明儿上午十半，送到这儿来。”说着就端茶，送客。

    丰收大兴得合不拢嘴，四百个那就是二百八十块呐！珍珍却还得确定一个问题——“那货款明天全款付清可以吗？我们工人真的等工资开锅。”

    经理这回是真不耐烦了，“你个小女同志怎这么多废话？咱们是正规的国营百货商店，能拖欠你？”还连小姨也怪上了，你看看你都认识的什么人。

    文霞面前笑眯眯的，心里恨不得给珍珍竖大拇指：好样的！跟二夫这老油条打就得多个心儿，一门市欠的货款还不够多吗？光青云街几个厂，都是他的债主。

    林珍珍是谁？她不事先打听清楚各门市的况就莽撞撞来吗？她早知了！六个门市有四个拖欠货款，还有一个服务态度特差，一门市虽然欠的也不少，可它地段好，周围不仅有小学和初中，还有市委大院，里住的都是弟，所以营业额最。

    人量就是能变现，尤其是这小玩意儿，只要能把东西卖去，他们就还会找她货，她的生意就有保障。至于怕他拖欠货款，确实得想个办法，她林珍珍不当冤大！

    这单位，他拖你，没商量，尤其是现在的纽扣厂，名不正言不顺，说公不公，说私非私的“边球”，更是没商量。

    不过，她有办法！

    044 升官发财

    珍珍的办法很简单, 她看得来，这经理有忌惮文霞，也很给她面, 所以她还得请她帮忙拿钱。

    转回去的路上, 珍珍问清楚她明儿正常上班, 立去买几斤果，再准备几个小玩, 第二天估摸着九钟左右, 她就上剪刀厂。

    穿上白大褂的文霞还是那么小巧，仿佛孩偷穿大人衣服, 办公室收拾得很净，桌上放着一个方形的铝饭盒，墙上贴着一幅人经络腧□□, 上标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珍珍一个也看不懂。

    “我还以为你已经上市区了, 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儿？”文霞用皂里里外外认认真真的洗着手，问。

    她为人快, 珍珍也就不跟她扭扭, 单刀直：“文霞您能不能再陪我去一趟一门市？”

    文霞洗净手，从她提来的网兜里拿一个苹果, 随便洗洗，一掰为二, 一人一半, “怕他不给你们钱？”

    珍珍“嘿嘿”傻笑, 可不是咋滴。

    “你们厂的事儿我也略有耳闻，确实都是些老弱病残，这样吧, 我跟领导请个假，你等着。”说着，就哐哐哐去了。

    来之前，珍珍了很多思想建设，也想了好几话术，甚至都好了她不愿去的思想准备。毕竟，俩人非亲非故，他们还欠着人家救命之恩呢，帮她是天大的人，不帮也是人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