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宅里她的所有，全都好端端为她保留着，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是小时候的样。

    陈棠苑从柜里取一件过去制作的拙劣作品，放在手心里翻转把玩。

    其实理都懂。

    旁人话里意思很明显，你能安心创作，取得成就，是因为有后盾在帮你手，不是靠你一人就得到的。

    家里无条件支持你的小好，反过来，你也该乖乖听从家里安排，与适宜的人成婚，保持家族的昌盛，以此回报这个家提供给你的一切。

    同样，你已经足够幸运，这个圈里的青年才俊任你挑拣，你自己犯矫，挑不到合意的，这能怪别人吗。

    不能。

    许多人连挑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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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室的筹备事宜全权抛给其他人心，陈棠苑一清闲来，脑放空地在湾窝了好几天。

    期间二舅妈来探望老人，看她百无聊赖地支着画架，盘缩在台写生，提议：“今晚在希思酒店有个慈善拍卖晚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陈棠苑把从藤椅上放来，低去拉沾上颜料的上衣摆。

    “可以不洗就去吗？”

    这是什么问题。

    二舅妈有些无奈，陈家这两个小女孩真是天上地，一个沉闷呆板，另一个又随过。

    “如果是你，当然可以。”

    “有什么特别的拍品？”

    “我不懂艺术，只凭缘，手册放在车里，你要是兴趣，就叫人拿来。”

    陈棠苑放笔，转了转脖：“那就去看看。”

    “正好，今晚拍哪件，你去帮我参考一。”

    陈棠苑的父母早年在欧洲经营画廊，后来因为时常替名画收藏家与买家牵线搭桥，业务逐渐延伸至艺术品拍卖。

    如今两人回港开了一家拍卖行，虽然规模不大，但凭借先前积累的人脉，总是能拿特别的拍品，在收藏界很有碑。

    陈棠苑耳濡目染之，味也被养得刁钻，寻常件很难。她快速翻完整本拍卖画册，顿时有些失去兴致。

    慈善拍卖，重是慈善，又不是拍卖，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值得一看的好东西。为了凑个闹，要扮优雅端庄，与一众阿姨伯母周旋一晚上，好像不太划算。

    正巧汤姨来汇报，说有几个从敦寄回来的型大箱，上面贴的是她的名字，问她要放在哪里。

    陈棠苑立刻来了神：“暂放在车库就好，等我自己去拆。”

    陈老太看她一扫几日索然，兴致亢，朝舅妈摇：“得了，她的裙寄到了，她肯定没心思搭理你了。”

    陈棠苑得到一个坦然放鸽的借，十分理直气壮：“为了舞会，我要赶工的嘛。”

    “本来也是看她无聊，才顺带一提，既然有别的要事，那就由她去吧。”

    “舅妈理解我的。”陈棠苑展颜一笑，又翻起一页拍卖画册，“对了，我看这件钧瓷盘还不错，金缮修得很漂亮。”

    二舅妈接过画册：“好，那就拍这个。”

    陈棠苑叉着腰站在房间最中央，环视起一件件清好的设计成品与厚厚一摞作品集。

    她翻被压在一叠织料的手机，联系起自己的创业助理cici。

    “我需要定特殊尺寸的展示架，款式与材质我用邮件转给你。”

    cici兢兢业业地应：“好的，陈小。另外你觉得上次发给你的室方案改得怎么样？设计师还在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