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听声音，应该是回来了。

    上还穿着祖母绿真丝睡衣，陈棠苑低扫了扫，立刻闪衣帽间，手脚迅速地刷了个显气的淡妆，遮去底因睡眠不足泛起的淡青。

    随后换上无趣但不会错的米白菱格裙，小羊家居鞋。

    打扮完毕了楼，迎面遇上小舅舅正扶着老太太到卧室去休息，陈玮芝跟在后，在楼梯转角见到她，兴兴地喊了一声：“苑苑。”

    陈玮芝照例装得格外隆重。

    叠在前的双手叠着好几个满钻玫瑰金手镯，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发清脆的碰撞声。

    她的上被缎带腰封收得极纤细，与层层叠叠散开的糕蓬裙形成烈的视觉对比。

    “苑苑，你来了呀，我还正想上去找你。”陈玮芝亲昵地靠过来。

    陈棠苑疑惑：“找我？”

    陈玮芝又嗯了一声，低支吾片刻，才问：“我听嫲嫲讲，你正在新裙，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你的作品呀？”

    “可以是可以……”陈棠苑犹豫了一，“只是现在还没完成。”

    “不要的。”陈玮芝赶接话，“我其实就是想知一条裙是怎么来的。”

    “那走吧。”陈棠苑无所谓地应，转带着陈玮芝上楼。

    陈棠苑拉开挂在墙上的圆弧形天鹅绒防尘幔。

    象牙礼服优雅地架在立裁人台上，纱织宽裙摆轻盈地垂落在地毯。

    裙看起来薄而飘逸，实际加上衬，足足有五六层，度由里自外渐次增加。

    这个立裁人台是照着陈棠苑的材特别定制的规格，可以更好地想象本人穿在上时的觉。

    陈玮芝不由得“哇”了一声，一时想不赞的词汇，只能直白地夸赞：“好靓的裙，好仙啊。”

    “裙的主已经好了，只是裙摆的缀饰还要手工慢慢钉上去。”陈棠苑弯腰将散在地上的镊和珠饰扔回匣里，与针线一起移到角落，“这些是细活，急不来。”

    陈玮芝上的裙太，直地勒着不能弯腰，只能单膝半跪去，用手捧起一截裙尾。致的刺绣与透过最外层的丝纱透来，针针钩着细腻的质。

    “这些都是自己上去的？”

    “是啊。”陈棠苑摊开自己的手心，“手都要变糙了。”

    薄柔若蝉翼的丝纱从指端落。

    陈玮芝看着自己保养得细的双手，有些羡慕，又有些钦佩：“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