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苑被末尾戛然而止的描述刺痛了一。寥寥几句，简洁不带地勾勒一个人前半生的历程。

    附件里还有一些照片，她匆匆掠了几，犹自心复杂地照着车祸发生的年份算了算年纪。

    庄律森那时候应该也不过五岁。

    想她五岁的时候，居住在港城与黎间的日各半，时常会为辗转两地与家人分别的时刻嚎啕大哭。

    而生离死别又是怎样的？

    难怪他从未向她提及过家亲人，难怪她偶尔还会在他上看几分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这些年，一定很不容易。

    她有些心疼地想，无论可不可以与他走到最后，她都要对他再好一。

    陈棠苑放手机，有些坐不住，走到窗前眺望夜幕降临的海平面。

    窗边摆着一个开放式书架，中央放着一个黑胶唱机，几张唱片斜立着倚在一旁。

    最上孤零零放着一本法语版的《异乡人》，陈棠苑取来，书籍的扉页上盖着寰球书店的印章。

    她猛然记起这是他们在书店里初次见面时，他手里拿着的那一本。大概买了也没时间看，还是簇新的，不带半折迹。

    她随意翻了翻，夹在书本中的某张纸卡却随着动作掉在地上。

    她忙放了书要去捡，听到房门解锁的声音，脚一转，却不小心将纸卡踢到书架方的细中去。

    清隽的影现在玄关，陈棠苑立刻跑过去迎接他，步伐轻快地扑过去挂在他脖上，双在他脸上飞快地一啄。

    “回来啦。”

    庄律森提了两手的袋，突然被她抱住。只能把东西放在地上，勉腾了只手来回抱她。

    陈棠苑指着书柜：“我刚才不小心把那本书里夹的纸片掉了，好像掉底的隙里拿不来。”

    “那就不用。”

    庄律森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弯腰从袋里取新买的拖鞋。

    陈棠苑仍死死黏在他上，跟着一并弯去，上的重量压在他背上，绵绵的。

    他直接握住她的脚踝替她去，陈棠苑皱起眉：“怎么跟你的不一样？都不是一对的，我不要穿了。”

    他哪能想到这么多讲究，只能安：“今天先这样，明天再去买新的，由你来选。”

    “不穿。”她灵活地蹬掉，踮脚想要爬到他上，“你抱我嘛，我想要森森抱。”

    庄律森吁了气：“……苑苑。”

    她突如其来的攻势令他招架不住，又清楚自制力再在她面前都是虚设，只能迅速将她提抱起来，重新安顿回沙发上，又回从袋把东西一样样地拿来。

    “不是说叫了吃的？什么时候到？”

    陈棠苑惊：“啊，忘记了。”

    她连菠萝油都忘了吃，再伸手去摸，早就冷了。她翻了翻手机里常叫的外卖餐厅，挑了家距离最近的打电话过去。

    完这些，又跟过去看他站在餐桌前整理，他甚至买了一小块绒地毯，让她可以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