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苑的卧室在整座建筑的最东边，有两扇朝海的折角飘窗。相邻房间的墙被打通，连成一个型的书房，最外侧是延室外的小台。

    他停在墙边，略略环视一圈格局，受到独属于她的生活气息，心底扬某微妙的绪，却又不知如何捕捉。

    陈棠苑不肯死心地跑室外搜寻月亮的踪影，菲佣敲了敲门，给她送了月饼和蔬果来。

    陈棠苑指挥着庄律森将一张小圆几搬台，自己曲起在藤椅上坐好。

    雨早就没在，积云却依旧厚重，层层叠叠地压向地平线。天地被搅成一缸稠的墨，所有颜成一独特的藏蓝。

    她突然没没脑地问：“你知今天豆和芋仔过生日吗？”

    庄律森一愣：“谁生日？”

    陈棠苑掩嘴笑了一声，一扬指向面前的。

    “豆，还有芋艿。”她冒一句沪语，发音不太标准，但调糯糯的。

    “老沪城人讲，八月半是这两的生日，所以中秋要给它们庆祝的。”

    陈棠苑说着，笑了一：“记得以前，外公这样告诉我们，我还问他，为什么豆这么惨，过生日还要被吃掉。外公笑得胡都在抖，说他小的时候也问过同一个问题。”

    庄律森没想到是这样，嘴角微微牵动：“好像是有诡异。”

    陈棠苑：“其实是因为这个时节味最好。”

    特定的节庆，特定的，总是轻易教人忆及往昔。

    陈棠苑怀念起故人，心里涌一片伤。她怅然：“森森仔，我好像都没有跟你讲过我外公。”

    作为华语世界里的知名人，陈启生的生平事迹早被媒从各个角度写滥了。但庄律森还是“嗯”了一声，静静听她回忆。

    陈棠苑从讲起：“我外公是1926年生人，祖籍沪城，原本在家中排行老八。”

    “因为我太爷爷孩太多顾不过来，他被过继给一个在港城当船员的远房爷叔当儿。又在十岁那年，被后来的父母带到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