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连坐并不公平，就像是刚才赵禾说的那样，若真是让大理寺的人去查他们这些京官的家底，没两人是真正清白。

    有了第一个开附议的人，后面自然很快多了不少。毕竟这事，事关家命，能有明文法律将连坐彻底阻断，他们才不至于会提心吊胆。

    赵靖看着面风向的转变，嘴角不由噙着一丝笑。

    前这画面，倒是他家的小棉袄顺利胜。

    其实今日在上朝之前，他有好好琢磨赵禾回来时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说实话，赵靖并不认同赵禾的观，可偏偏这两日时间，赵禾那些话就像是驻扎在他脑海中一般，空闲的时候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来，萦绕在他耳边。

    赵靖的三分动摇，就这么变成了五分。

    不过他不是个只喜依照自己的喜好办事的皇帝，所以今日早朝，他将这问题抛来，就是要让群臣决定。他知赵禾的想法，若是赵禾能有本事说服满朝文武，那他自然支持。

    只是赵靖没想到钱无量竟然跟赵禾想到了一块儿，不过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他不会再纠结迟疑。

    律条的更改是要一些时间，但这消息，倒是可以先放去风声。这也是赵禾一早的打算，那些在民间的谣言，自然会因为朝廷即将颁布的这条法令不攻自破。

    等到朝时，赵禾转赶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钱无量，今日对方可是给了她一个好大的惊喜。

    钱无量被赵禾叫住时，中有显而易见的欣喜。

    “公主殿。”钱无量行礼。

    两人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不过赵禾丝毫没表现一生疏，相反的，因为钱无量在朝堂上的那番话，让她这时候兴奋得很。

    “钱大人，一同走走？”赵禾笑着问。

    “钱大人现在住什么地方？”赵禾问，她问这话自然是有原因的，前这位年过半百的的县令大人，一生未娶，如今在世上已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从前在九曲县的时候，能不拿着自己的俸禄去补贴百姓就算是很不错，估计上也没多少余钱，在这寸土寸金的上京里，赵禾担心他过得，连个像样的宅都没有。

    钱无量本来是很兴能跟赵禾在一块儿说说话，他以为赵禾来找自己必然是一些关于今日在早朝上的问题，比方说那一批从与君山里来的铜钱究竟要怎么理，但在赵禾开时，钱无量就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画风啊。

    现在他住着的地方当然不怎么好，甚至说是非常不好。客栈每日也要费不少银，驿站又太远不方便，而且短时间里他也不会离开京城，所以就在外面租了个小小的房间。

    不过中羞涩的县令大人，当然不可能租一整个小院，能有一间房就不错了，还是上京中最鱼龙混杂的地方，每天周围都格外喧闹。

    对于钱无量而言，这些当然不是什么不能忍耐的事，可若是如今在自家公主面前讲来，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的不好意思。

    “嗯……一个胡同。”县令大人作淡定，先前在朝堂上，他孤立无援时都没觉得一丝丝的心虚，但却觉得格外心虚。

    赵禾还没看来，她本来还想着今日鸽了沈必，不过现在听见钱无量竟然在京城还有宅，她当即：“最近我里有两盆要开的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我带着两盆去钱大人家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