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待会儿惹他生气，只得反反复复地了好几遍，脸都搓红了。

    龙榻迟迟没有动静，坐在桌案旁的萧则掀开，恹恹地往她那儿扫了一。见她还在埋脸，面颊都泛红了，不悦地压低了眉。

    怎么这么蠢，让她，还真就打算在那儿一晚上？

    他收回目光，沉声：“过来。”

    洛明蓁脸的动作一顿，听着他话里的语气颇为不善，她也不知自己是哪儿又惹到他。赶忙从榻上去，穿好鞋袜后拖着步走到他面前。

    见他不说话，她只得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试探地问：“陛，有何吩咐？”

    萧则始终端坐在团蒲上，冷冷地开：“坐。”

    洛明蓁瞟了一地上铺着的团蒲，束手束脚地坐了上去。她垂着脑袋，两只手张地攥着袖。萧则不说话，她也不敢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额上的汗又冒了来，她赶忙抬起袖了，注意到面前还有尊大佛，又讪讪地放了手。

    她简直尴尬得像找个地钻去，可屋里静悄悄地，只有书页掀过的挲声。她偷偷掀开往前瞟了一，萧则斜靠在后的垫上，一手握住书卷，心无旁骛地翻看着，完全没有再要搭理她的意思。

    洛明蓁也不知是该松一气，还是更加张。不搭理她自然是最好的，可他也不放她回去。难不成是想看完书，趁着夜人静……

    她赶忙眨了眨，把刚刚那个可怕的念给甩了去。她不能再在这儿待去，这暴君一向喜怒无常，万一等会儿他又来兴致，她哪儿抵抗得过他这么个大男人，更何况她也不敢抵抗。

    屋里越安静，她心里就越没底，手心都攥了汗。四角的烛光摇曳着，她咽了咽，心里愈发慌。直至目光扫过桌案上的茶壶，她忽地神一亮，人也冷静了来。

    昨儿来侍寝的姑娘就是打翻了一个酒杯，被他给扔了去，听说很快就要送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不就是被骂两句，再摔一摔么？

    为了，她忍了。

    她又悄悄打量了一萧则的脸，隔着面也打量不什么。不过这会儿她倒是没来由地觉得他的形有些熟悉，尤其是这副安安静静的样。可她就是个乡野草民，以前哪儿有机会见过他？

    多半是她的错觉。

    她不再多想，定了定神，试探地伸手，见萧则始终目不斜视地看着手里的书，她的胆也大了些许，提起茶壶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茶。

    她端起手里的茶杯，张地抿了抿，心里差打起了退堂鼓，万一他真发了火，要砍她脑袋怎么办？可她也实在没法，她可不想真的伺候这个暴君。

    她闭了闭，缓缓舒了一气，僵地挤笑脸：“陛，您肯定渴了，请喝茶。”

    萧则连都没有抬，但也没有说什么。

    洛明蓁正准备起，逮准时机，装作手一，“哎哟”了一声，茶杯哐当砸在地上，直接碎成几片，碎片上还黏着绿的茶叶。

    空的屋里，刚刚茶杯碎开的声音分外清晰，连洛明蓁都被吓得心里咯噔一，她一脸窃喜地低，正准备挨骂后被他赶去，可等了好半晌也没听见动静。

    她将睛睁开一条，萧则还气定神闲地在那儿看书，连瞧都没有瞧她一。她皱了皱脸，目光在地上的碎茶杯和萧则之间来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