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洛明蓁一直贴着萧则，屏住呼，只敢盯着他手里的灯笼瞧。直到萧则停来的时候，她才抬起往前看。借着灯笼，依稀能看清这是一座幽闭的房间。

    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窗，没有声音，只有冰冷的墙和一望无际的黑暗。

    死一般的沉寂。

    握着她的手僵了起来，她甚至可以明显地觉到萧则加重的呼。

    他在害怕。

    她本想去拍拍他的手，却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怔，睛也慢慢睁大。

    这儿什么都没有。

    她转过去，看着后的墙，橘黄的烛光拉了他们的影，她眯了眯，却在看到墙上的痕迹后，呼一促，四肢百骸都冰冷来。

    萧则就站在她后，目光越过她，落在墙上。烛火摇曳，他的面容也忽明忽暗。

    上面遍布着一的抓痕，像是小孩留的。鲜血早已涸，凌地错在墙上。单单是看着这些发了疯似的抓痕，就能想当那个孩当时的绝望。

    洛明蓁难以置信地看着墙上的痕迹，转看向萧则，他的脸上只有平静，对上她探究的神，他低垂着眉，往前几步，手指一一地抚过墙上的抓痕。

    良久，他才轻描淡写地：“幼时，我犯了错，我父皇便会将我关在这里，有时是几天，有时是几个月。”他的声音顿了顿，“直到他想起我为止。”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只能浑浑噩噩地过日。在这里待久了，很容易就发疯。我只能不停地去抓墙，听着指甲断裂的声音，闻到血的味，才觉自己还活着。”

    他抬起，像在说别人的事，“他不会来看我，如果我死了，那就说明我是个废。而他的儿，不能是废。”

    洛明蓁忽地鼻一酸，眶慢慢涌上光：“不是的，你可以不用这样的，你是你，为什么非要变成他想要的样？”

    萧则始终背对着她，搭在墙上的手指苍白得几乎失了血。他缓缓回过，看着洛明蓁，凄凉地笑了：“因为我是萧则，是太啊。”

    洛明蓁微张了嘴，看着他的笑，却什么也说不。

    她从没有想过，皇帝这个位置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能坐上那个位置，他从小该是怎么过来的。

    这样一座牢笼，不过是他所有痛苦和绝望的一分。在他心里，还有很多折磨着他的东西，比这里还要让他痛不生。

    洛明蓁不知该说些什么，萧则却忽地对她笑了笑：“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我和我母后势如火？”

    洛明蓁没说话，攥了手。不知为何，她忽地觉得萧则面上的笑，背后是的难堪和屈辱。

    他在将他的伤疤撕开，又变成血淋淋的一片。

    她不想让他再去回想那些痛苦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