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人的理，跟孝顺我有啥关系？我说你孝顺是说你不忘本，还知每月往家寄钱，时时惦记着我。你不亲近你后爸，我也没说啥吧？

    这亲的跟后的他本来就不一样。你可别犯蠢，家里俩小崽就算改了姓，那也是姓朱的，跟你不能一条心。

    你也别想指望着他们以后养你的老，尽早送去得了。妈还指望着抱大孙呢！”

    唐远征眯看看眉飞舞的母亲，骤然吐浊气，个释然的笑来。

    “我知了。儿大了，以后还会每个月给你寄养老钱。你说得对，儿不能跟你过一辈，你还是得赶快找个后老伴儿，陪你过半辈，那才是你的家。”

    王翠枝忸怩了一，脸上竟然还红了红，嗔他一，喜滋滋说：

    “你这孩，这些话心里记着就行了，非得说来啥。妈也不瞒着你，妈这回来呀，还真就想叫你帮妈好好找一个。

    你这儿认识人多，给我找个人面也好的，岁数最好别太大，官大官小到不要，吃公家粮就行。

    你先去给妈扫听着，妈搁家给你把规矩立起来，保你回家来住着舒坦，衣来伸手饭来张，啥事都不用你心。”

    说完又去瞪方明华：

    “你抱着孩上哪去？这上吃晌午饭了，你不赶端饭去，真当自己是客，光张嘴等着吃了？”

    唐远征看着前这熟悉又稽的一幕，有些想笑。

    在方家住那会儿，他妈这一向来都是骂他的。这叫什么，风转？可他并不觉得如何解气。

    方明华趁俩人说话工夫，抱着儿偷悄悄往院门挪，就差两步就门槛了，偏偏被叫住。

    她畏惧地回看一面容和善的后妈，抱怀里儿，娘俩缩成一对鹌鹑：

    “我抱鹏鹏去撒泡，刚才喝多了，急。”

    张鹏使劲揪着她的衣裳往外拽，无言促妈妈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不要被卖掉！不要跟妈妈分开！舅舅婆婆都是坏人，呜呜。

    唐远征一瞧娘俩写在脸上的惊恐，眉一皱，大步过去挡在门，指指院墙西南角的旱厕说：

    “厕所在这边。”

    艾晴柔瞎讲究，家里设了客房不说，还特意建了个专门给客人用的旱厕。洗手间那的桶通着和化粪池，留给自家人用。

    唐远征推开厕所小门，探看看里没纸，伸手从兜里掏叠起的卫生纸递过去。

    方明华被动接过卫生纸，见他堵在门跟牢似的，看着就不好惹，脸愈发苍白似纸。

    唐远征皱眉，知她误会了，耐心跟她透了底：

    “上完厕所赶来吃饭，吃过饭我带你们上工厂那边报到，给你们娘俩申请个单人宿舍。”

    方明华睛一亮，看看蹲菜地里试图往回栽菜苗的王翠枝，小声问：

    “你要介绍我厂工？”

    唐远征嗯一声：

    “跟我媳妇要了个招工名额，你想想要什么工。”

    方明华一脸的柳暗明，激动地小声说：

    “什么都行！我指定好好！”

    唐远征不忍心看她这副上要喜极而泣的模样，摆摆手，没理会还在菜地里琢磨怎么亡羊补牢的王翠枝，转了正屋。

    推开西屋门，就看见床上唐骏唐果挤在简青桐怀里，像是钻母翅膀底求庇护的两只小仔，可怜泪痕未的。

    简青桐正小声给俩孩说着什么，见他来，三人齐齐抬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