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知这其中究竟放了什么东西，只是几封信吗？是什么信，能叫她吓成这样？

    他直觉不对，上前想要拍拍荣呈因，却被她尖叫一声甩了开来。

    伸去的手僵在原地。

    她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荣呈因摇着退后几步，捂着嘴不敢哭声，手中的信纸尽数飘落在地，被荣呈玉一一捡去。

    屋光线实在不好，他命红雨赶来了灯。

    等待灯火燃起的功夫，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荣呈因。

    她依旧捂着嘴，泪就跟瀑布似的，怎么也止不住，越哭越凶，却又在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声。

    这究竟是看了什么东西？

    他急急忙忙将视线转回到那几封信上，只寥寥看了几，他就知坏了，荣呈因全都知了。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荣呈玉抬起沉重的颅，却始终不敢转过去面对荣呈因。

    “二哥哥——”

    荣呈因颤着嘴，总算说了他门之后的第一句话。

    “阿因——”

    荣呈玉的神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可惜两人的境全然不同。

    荣呈因是初得真相的震惊，荣呈玉却是知荣呈因得知真相后的无措。

    他往后，该如何面对这个妹妹？

    “二哥哥早就知了，是不是？”

    荣呈因泪满面，双朦胧，却仍旧在看着荣呈玉，在仔细分辨他的神。

    “二哥哥，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她着了急，她多么希望荣呈玉这时候可以站来告诉她，告诉她他从来不知这些，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他没有，荣呈玉始终没有声。

    得不到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荣呈因了然，不住地着脑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珠。

    “怪不得，怪不得外祖母会说，我半分不像母亲，怪不得，父亲会将从前院里的人都赶走，怪不得，怪不得……”

    因为她本就不是父亲母亲的孩。

    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她本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她本不是荣家的孩，她本不是……

    “阿因！”

    荣呈玉见她绪不大对劲，扔了那些信纸就要上前。

    可是荣呈因现在本不想听他再说什么，她再次甩了荣呈玉的手，转跑开了。

    候在门的红雨和孙嬷嬷面面相觑，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愣着什么，赶追啊！”

    荣呈玉一跺脚，自己先跟了上去。

    夜昏沉，府里的灯方才陆陆续续起，荣呈因不知跑去了哪里，一没了踪迹。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后厨的人过来通报，说看见三小从后门去了。

    既跑了去，就更难寻了，何况此时已然夜，要满盛都找个人，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