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着说：“你说说，石枪多厉害，有了那玩意儿，剑技拳术还有什么用？客官，听说东都是我大余最早用石的地方，那儿甚至修了石车路，你说我们这京城里如果也修了这样的路儿，我们这些赶车的不就没了饭碗了么？所以，那给圣上馊主意要在京在里修石车路的家伙，一定是臣！”

    &esp;&esp;这话象晴天霹雳一样击在轩辕望心中，他没有想到，在普通百姓心里，鼓动陛变法求新致的老师，竟然是一个“臣”！是的，他知臣，小时在市坊里听说书人说到那些历史上的臣，他也每每恨之骨，只希望臣就在前自己一剑把他杀了，但是，那个为了大余国国运而殚竭虑、甚至于牺牲了自己幸福的老师，怎么可能会被当作臣，会与历史上的那些或飞扬跋扈或险狡诈的遗臭者相提并论！

    &esp;&esp;他想开辩驳，但那车夫又不是直接指向华闲之，让他不知从何驳起。那车夫这次没回，甩了一鞭，大概是想到如果今的有那一天，自己的饭碗肯定不保，一家老小的生活就没了着落，他更是激愤：“石石，一切都是那该死的石害的，我看朝应当令，禁止石传我大余！”

    &esp;&esp;绯雨噗一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之意：“赶车大叔，你觉得石尽是害人的么？”

    &esp;&esp;“当然尽是害人的，得那么多人没了生计……”车夫嘟哝了声，向着路旁的一幢大院重重吐了唾沫：“看，这儿，原来这儿是家磨面的铺，在京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店，雇了几百个伙计。但半年前用了石后，现在只剩余四十多个伙计，其他的都衣无着，石不是害人难说还是帮人么？要帮，那也只帮富人，而不会帮我们这些穷人！”

    &esp;&esp;轩辕望张嘴言，又哑然无语，如果仅仅是站在车夫的角度上而言，他说的没错，那石确实在方便了人们生活的同时也害了人。

    &esp;&esp;难说老师呕心沥血选择的一条路，不是保民利民富民的路，而是害民坑民伤民的路？

    &esp;&esp;绯雨悄悄用手搭住了他的手：“别想那么多。”

    &esp;&esp;“嗯……”轩辕望轻轻了因为思而有些发的，重重叹了气，这样的问题，困扰的绝对不会是自己一个人，自己远非老师那样的天纵之才，想要凭一己之力解决这个问题，那是绝无可能的了。

    &esp;&esp;念转到这里，轩辕望突然怔了一，猛然间灵光闪现，他想到了问题的症结：老师是在凭一己之力解决大余千年沉疴！

    &esp;&esp;是的，完全凭一己之力。泰武帝虽然对他信任有加，但对于泰武帝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何稳固自己的帝权，如果华闲之的策略对此没有益，那么他定然会抛弃华闲之。诸弟虽然敬重遵从华闲之，但有谁能理解华闲之，有谁真正明了他的一番苦心？至于外人，就更不必提了，那些朝中新党推行新政，大分倒是为了自己能得到官厚禄，而在野的平民百姓，大多想的是新政中推广石，会不会损了自己的生计……

    &esp;&esp;老师面对的负担，可不是一般的重，唯一能真正理解他的人已经芳魂沓然了啊。

    &esp;&esp;“自古以来，没有谁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天的，老师虽然是顺势而为，但是是否之过急了？”

    &esp;&esp;他的沉思让车夫觉得没了谈兴，也就闭嘴不说一心赶路，绯雨有意为他排遣心中的郁闷，指着这儿那儿一些新奇有趣的事给他看。轩辕望脸上渐渐也有了笑容，偶尔也上一两句，这才让一路上的时间不至于在沉默中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