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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如茵追着肖乾，一路回了屋。抱着更大一盒胭脂，夏如茵觉心都飘起来了，房门一关上，她便愉快在厅堂转了个圈。她坐去书桌后，将胭脂一瓶一瓶摆在桌上。有香气自瓶罐中溢来，夏如茵一一摸过去，双亮闪闪，嘴角一直上扬。

    她惋惜叹了气，挑了个最香的小瓶抱着，熄灭烛火爬上了床。

    芳雪很快送了清粥过来，夏如茵兴奋喝了大半碗。吃完收拾妥当，芳雪离开，夏如茵又坐去书桌后，心中蠢蠢动。

    虽已近时，往日她早该睡了，但放着这么一堆宝贝，夏如茵觉得自己也没法睡着。正在纠结，她听见屋外有低低说话声。然后暗九的声音冷冷响起：“夏如茵，你还不睡试试，我现便来把你东西都砸了！”

    夏如茵可怜捂住脑袋，不敢争辩，以免再挨打。恰刘嬷嬷装了满满一箱的胭脂粉来，对她：“夏姑娘，这边的脂粉颜老气了。夏姑娘且先用着，老改日府，去给你拿新的。”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想哭。爹爹夫人不想她死，因此他们束她，并不在意她心中藏着什么样的小小渴望。她知他们是为她好，不敢不开心，却还是会失落。暗九也不想让她死，可他会为她心中的渴求思考转圜之策，即便只是举手之劳，也让她觉不一样的温。

    首先是白白的粉。夏如茵一个个打开瓶，挑了个最香的，在手上抹了抹。比手背颜要黑，不过抹开来便不明显了。夏如茵将它抹匀在脸上，对着铜镜看了看，觉得似乎没什么变化。

    夏如茵心涌上剧烈喜：“九爷……”

    那应是没涂胭脂脂的原因。夏如茵又打开胭脂脂，挑了最红的。两边脸抹一抹，嘴抹一抹，再对着镜一照，变化立时明显了。夏如茵心里可太了，觉自己真是个画妆小天才，又拿起眉石，在眉上描过。

    刘嬷嬷明了，笑：“九爷，这你便找对人了。老在中时便为皇后娘娘制脂粉，便是离了，这手艺也没丢。老这多得是无害的上等脂粉，用了绝对不会伤害。”

    夏如茵一，连忙起，朝着屋外喊：“九爷，我这就睡！”

    芳雪竟然不在屋中。夏如茵等了等，有些着急了。她决定自己先试试，遂回到屋中，翻了一面小铜镜。她看过妹妹画妆，大概作还是知的，应该不会大错。

    夏如茵转向肖乾，肖乾没有表转，直接门离开。

    眉描到尾，屋门被推开了。这般不敲门便闯来的人，除了暗九不他想。夏如茵迅速站起，有些不好意思：“九爷……”她想将脂粉藏起来，可本没法藏，更别提她妆都画上了：“……今天这么早啊。”

    那句“谢谢你”还来不及，肖乾便打断：“闭嘴。”

    肖乾抬手一拍她脑门，骂：“不值得！等你费尽千辛万苦得到所求，便会发现原来你心心念念，也不过如此罢了！那时，你就会后悔曾经努力挣扎——”

    夏如茵只得将激与谢咽了回去。肖乾冷笑：“值得吗？记挂整整六年，了夏府还念念不忘。宁愿背着我躲树丛里两个时辰，饭都不吃，也要画妆——值得吗？”

    到底是累了，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夏如茵很快睡着了。次日黎明，天还未透亮，鸟鸣声便将夏如茵从梦境中唤醒。她着睛洗漱，急切去隔找芳雪教她画妆。

    夏如茵连忙推拒，又要给钱。刘嬷嬷笑：“我这些脂粉的材料，走得都是太府的账目，你看你是给钱给太殿，还是给九爷吧。”

    肖乾看向僵立的夏如茵：“给她装一箱。”

    刘嬷嬷应是，里屋去拿箱装脂粉。夏如茵呆呆而立，忽然有些想哭。

    他还是很凶，可夏如茵心已经完全不一样。她抿着笑：“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