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二皇接过青平递过来的杯，左右微漾，浅黄的在厚重的金属上留的迹。他眯着，探了一气，然后极其享受的，又送至边，轻启微抿，细细品咽，而后扬起角，“果然不一样。”

    “用它品酒，倒是糟蹋了。”

    枫儿，似乎只是一场梦幻。爹，东商，然，所有所有的人，事仿佛都不曾存在，都只是我梦里臆想的间断片影。

    我心里一顿，抬望着夜，良久才涩涩开：“有吗？”

    “果然奇特！”

    “从没见过你喝酒。”

    “阿离心思一向玲珑剔透，如今怎么也世俗了。件摆在那再珍贵也只是个死，不如尽其用，用来盛阿离这等特殊酒，倒是这杯的无上尊荣了。”

    “二皇说的极是。”我边说边把杯放回，隔着厚厚密林和夜，望着远歌舞升平，“只是阿离也免不了一个‘俗’字，当不起这等不俗之。若二皇有心相赠，倒不如赠那一对喜蟒之人。杯，谐音一辈，又有好事成双之意。也算是尤尤人吧。”

    “连枫儿也要成婚了……”我喃喃自语，抬间看见二皇满是悲怆落寞的神，忽然明了的笑了笑，“枫儿大婚，必是和那琳郡主，想来二皇心里也不过好吧。”

    我被他这一喊就回了神，觉脚还有实的支撑，手里还有冰冷的真实，这一切都又是那么的真实。

    木匣打开的那一瞬，我前一闪。只见木匣，静卧的两只通莹透、光溢彩的杯在清冷月光的笼罩中折煜煜光辉。

    然后对二皇说：“这青酒是白所酿，酸涩稍，稍显清凉，你也试试？”

    “阿离——”

    我摇曳着杯中之，无限惋惜：“古人有云：酒夜光杯！如今这酒有了，独独少了月光杯，以至沉淀了酒的艳丽之，实在有些可惜。”

    二皇笑一笑，倚着桌角也望向夜，“如果太皇兄成亲让你伤心，本皇希望接来的这个消息不会让你更再伤心……”

    说着就命人去取。半盏酒肚，去的人端来了个木匣。二皇示意打开。

    只是康玄枫，他真的会成亲吗？西瑟那琳真的会嫁给他吗？如果会的话，是不是证明他的毒就有希望了？

    上的明月蕴育着浅浅光，这古代没有玻璃酒，难月光杯只能是盛了月光的酒吗？

    “阿离，你，还好吧？”二皇担忧的盯着我。

原来喝这酒还有这么多讲究。”二皇笑容有些疏迷，“怪不得你会笑话我！”

    “怎样？”二皇指着木匣，神无比得意自豪，“这光杯即使是在西瑟国也属罕见稀品，比起你嘴里念叨的‘月光杯’如何？”

    我浅浅一笑，不置可否。看见二皇举起金鐏咽了一大酒，又仰望着黑雾弥漫的月空。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落寞的话语：“刚刚宁安王叔去拜见父皇，母后说等太皇兄大婚典仪告一段落，就着手准备枫儿婚娶……”

    “阿离绝无取笑之意！”我赶澄清，“只是这酒不能一吞，要像淑女吃饭一样，需得细细品尝，方能会个中滋味。”

    “也是。”二皇想了想，合上木匣，“即如此，就赠给新人吧。”

    “妙啊！”我啧啧称叹，双手捧起光杯举起，使它更好的沐浴在月光之中，淡淡彩溢，虽不比脚杯晶莹闪亮，却比脚杯更多一份幻彩萤光。盛在月光里更像一只典雅贵的圣。

    “阿离！”二皇突然靠近我，郁的酒气立时扑面而来。我微微蹙眉，听他试探的寻问：“太皇兄成亲，你似乎……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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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唤来了青平，将金鐏递给她，“盛两杯青酒给二皇尝尝。”

    “那么，二皇要不要再来一杯？”

    “你舍得？”二皇惊讶不已。

    “本皇倒有一杯。”二皇惹有所思的开，见我疑惑，解释：“是在西瑟时偶然间得到的，是上好的琉璃所制。一直以来也没什么用，只作观赏。只不知比古人的月光杯相较如何？”

    二皇几乎一气说了这些话，我听不清他后面又说了什么，只觉得那些字像锥一样一个一个刺在我心上，疼，又不那么，难过，又觉得空的，抓不住任何东西，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景，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就像洗衣粉溶化的泡沫，看起来五光十，却一即逝。

    “有什么舍不得的。二皇不是说，不过是个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