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赏了你便是。”

    现在宋棠说要……

    他明白，今日不答应把那首饰给宋棠，这个人是不会罢休的。

    番上贡的这首饰，宝石颜格外清纯透净，他看到的时候便觉得清漪与它们最相称，于是作为生辰礼送给了清漪。收到礼时，她也特别喜，特别兴。

    难受，委屈，不痛快，也就是对了。

唯有任由宋棠帮他褪去外衣，同她躺到床榻上。

    有几件事能比这更难受、更委屈、更不痛快？

    “陛，臣妾扪心自问，少有讨要赏赐的时候。如今实因害怕，鼓起勇气开了一回，陛也不允么？陛声声说心疼臣妾，难不成全都是假的么？”

    她当初得知自己被他们利用的时候可比这要恶心一千倍一万倍。

    带着撩拨意味的语声以及不安分的动作使得裴昭连忙摁住宋棠的手。

    心之在手里，本以为占为己有，却忽然得知不得不来、还回去。

    宋棠闻言，脸上有掩不去的委屈：“南海珍珠臣妾固然喜，可是那珠不曾有辟邪镇神的效用……陛莫不是舍不得那海蓝宝石，才说要赏臣妾旁的？”

    哪怕看不见，沈清漪也清楚床榻上的两个人此刻定相拥在一起。裴昭低低的声音传来，她无法闭上耳朵，不得不听着他给宋棠讲的那个故事，一双手握成拳。

    沈清漪就在床底。

    宋棠仰看一看他继而栽他怀里，撒：“陛给臣妾讲个故事吧，好不好？臣妾还是心慌得很，得听着陛的声音，臣妾今天夜里才能够睡得着呢。”

    “别闹了，乖，快休息。”

    宋棠说着泪落来。

    裴昭没有松开手臂，又一次哄宋棠睡觉。

    裴昭一个两个大，又怕宋棠胡思想。万一调查那宝石去向，查到沈清漪的上去，唯有：“满后只有你敢这么同朕说话，朕允你便是。”

    “朕记得你不是喜那一串南海珍珠的项链吗？”

    今晚再如何，他也不能与宋棠……

    “不过几块破石，哪里可能有那样的效用？”裴昭一笑，“淑妃，你也不必惦记着那个，明日一早，朕让御医来替你瞧瞧，再开些安神的药方，也就是了。”

    宋棠抱住他的手臂说：“臣妾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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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裴昭见她愿意不折腾了，立刻答应，“朕给你讲个故事。”

    宋棠为什么提到这首饰？

    宋棠羞涩回答：“臣妾记得，今年节，番曾贡过一海蓝宝石的首饰，记得当时他们说，那宝石有辟邪镇神的效用。陛，臣妾今日受了惊吓……”

    宋棠忍着笑，羞：“陛，您松一松手，把臣妾抱得太了。”

    她一面说一面往裴昭的怀里蹭去。

    她固然知，裴昭为了戏，为了让宋棠与旁人都相信他宋棠，是当真对宋棠极好的。但过去，毕竟这样的事不发生在她面前，她从来不会去多想，不会自己非给自己找不痛快。

    宋棠几乎瞬间破涕为笑，“臣妾多谢陛恩典。”

    她想要那番贡的海蓝宝石的首饰安神。

    裴昭问：“何事？”

    “陛~”

    “多谢陛！”

    余的话宋棠不说，裴昭也懂。

    然而今夜，然而现在……

    裴昭垂去看怀里的人，耐哄她：“快睡吧。”

    宋棠偏偏睁着无辜的一双：“不要。”

    当然是因为，她很清楚这首饰现在已经到了沈清漪手里。

    一刻，宋棠他的怀里，一都不安分。

    那海蓝宝石的首饰，明明送给她了，却又答应给宋棠。

    他倘若答应，岂不是得让清漪再拿来？

    但问题是那海蓝宝石的首饰，他已经送给沈清漪了。

    与裴昭有过那样一段，要怎么挑起这个人的、望，她恐怕比后任何人，包括沈清漪都更清楚。裴昭确实招架不住，连忙把人摁在怀里，不给她来的机会。

    是准备让她重新来吗？

    裴昭噎了一，不耐烦的绪冒来，却不得不忍耐：“怎么了？”

    裴昭看一宋棠，轻抿一抿。

    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