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淑妃娘娘。”

    孟绮文立即一副恭送宋棠的姿态，直到宋棠乘轿辇离开，方才起。

    孙教训人的事，同在秋阑、动静这么大，她当然知。可这是孙自己犯蠢，她为何非要来阻拦？便是闹到陛面前，让陛知晓孙的恶毒才好……谁曾想，宋棠会撞见这件事。

    宋棠作为淑妃，如今和贤妃一起打理中事务，既见到了，自然不会不理。

    否则有什么往后是要说不清楚的。

    孟绮文一气，想着自己纵然被宋棠责备几句，却也不过如此。

    孙那边，已是这般，已没有别的选择。

    待到陛晚些晓得这些事，好歹她还能把宋棠拉来挡一挡。

    孟绮文心想着，面沉沉领着人转走秋阑，但她没有回琼华殿，而是直奔飞仙楼。

    ·

    宋棠回到禧殿，用过午膳便了里间小憩。

    醒来的时候，孟绮文候在殿外，准备来回禀早些时候的事。

    孟绮文虽然为秋阑的一之主，但除去责骂孙一顿外加让她抄一抄规，也没有旁的权利能置孙。宋棠自然晓得这个，可若让她来，一样是这般，因而让孟绮文去理是最合适的。

    听过孟绮文的禀报，宋棠便让孟绮文退了。

    她问起竹溪：“那小女如何？”

    “娘娘，医女说，况很不妙，现在尚且吊着一气，可能不能熬过去，没个准数。”竹溪说着又觉得那小女有些可怜，“若扛不住去了，便是被活活打死的。婢问过一嘴，她虽说犯错，但失手摔了一个杯盏，落得丧命的地步，实在是……”

    同为女，的是伺候主们的活，竹溪对这个小女很难不同。

    都是为为婢之人，他们心里也都清楚，能够遇到一个好主有多么重要。

    只是一回亲见到这样的场景，终究太过震惊。

    竹溪忍不住又小声补上一句：“还是娘娘好，婢往后便留在娘娘的边，哪儿都不去。”

    “后里面的私事多了去了，今天这样的，算得了什么？”

    宋棠却不希望自己边的人过分良善心，一副不懂后真实状况的模样。

    “这样在外明晃晃死手教训人，无非是人太蠢，又不知收敛。但你若要以为，这便是最恶毒最心狠手辣的，往后你是没法继续留在我的边伺候了。”

    宋棠明明白白告诉竹溪：“不必把我想得那么好，我从来没有想在这后里当一个好人。”

    “若你无法理解，不能接受，我会想办法送你。”

    “娘娘不要赶婢走。”宋棠说了那么多，她仿佛只听去这一句，立时跪在地上哀求，“婢不想走，娘娘让婢留在您边罢，婢往后会好好事的。”

    宋棠瞬间无言，无奈叹气：“起来吧，没说要赶你走。”

    顿一顿，她对竹溪说，“别跪着了，你去小厨房吩咐一声晚膳小馄饨。”

    “是！婢这就去。”

    听见宋棠不赶她走的竹溪脸上有了笑，她起行了个礼，便去了。

    ·

    夜之后，被昨晚的事闹心一整天的裴昭，耗尽心力，再无心思面对前的一摞奏折。他从德政殿来，本想回养心殿，脑海里立刻浮现昨天晚上和沈清漪的画面，顿时失了兴致，不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