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的是假如今天故意不提宋棠的生辰，而裴昭迟早会晓得这件事，待那时回过味来难免对她有些想法。于是迟疑之中，窦兰月仍旧主动谈及这茬：“陛，淑妃妹妹的生辰也快到了。”

    裴昭闻言，看一她：“朕晓得。”

    “淑妃的生辰，你便不必心了，她那，也不乐意别人心。”

    窦兰月微笑应声：“是，臣妾明白了。”

    片刻，她从殿来，被大女搀扶着步石阶，脸上笑容一分分散去。

    脚步一顿，窦兰月闭一闭，又知裴昭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宋棠那样的怎么可能要旁人心她的生辰宴？

    上若有一个皇后娘娘压着，她恐怕得顾着几分规矩。

    现不是没有么？这后当真至今还没有人能越过她宋棠这个淑妃去的。

    只是，照这么看来，孟绮文之前的那些话终究是分析岔了。沈清漪的生辰宴如何闹，对宋棠都无什么大影响，想靠这个膈应到宋棠还是天真了些……没得折腾一场，到来她们自己先被打了脸。

    “娘娘。”

    大女的声音将窦兰月的思绪拉回来，她抬脚往前，：“回吧。”

    ·

    沈清漪一朝成为众人中得到皇帝陛的妃嫔，往前那些凑到徐悦然、孙跟前献殷勤的人免不了要往她这里凑。她虽不至于因为这些捧而沾沾自喜，但比起往日被众人忽视，总是好一些。

    到得沈清漪生辰这一日，芙蓉阁人来人往，很是闹。

    各各殿的妃嫔皆派人送来厚礼。

    “怡景贤妃送来贺礼。”

    “秋阑孟昭仪送来贺礼。”

    “玉泉霍嫔送来贺礼。”

    ……

    “怡景徐人送来贺礼。”

    平常熟悉的、不熟悉的，有怨怼的、没怨怼的，面上的功夫都得到位。沈清漪从怜手中一一接过礼单，扫上几，瞧得有几份贺礼格外的重，她特地记了，并不说什么，又将礼单递给怜，让怜好生的收着。

    无事献殷勤的理她不是不明白。

    譬如孟绮文，她们过去集来往都不多，突然送她那么重的生辰礼，无疑有几分示好之意。

    如若可以，她自己并不愿意在后树敌。

    然而，有些人是故意找她的茬，偏不让她好过，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孟绮文这个人……

    沈清漪对她的了解太少，不确定这个人是否可以信任。

    但撇开这一，又似乎没那么糟糕。

    她有旁人都没有的来自昭哥哥的偏不假，现却终究很难护她的周全。

    上一次和徐悦然那样的事，她也决计不愿意再来一次。如果能多个在妃嫔里有分量的人帮一帮她，想必对她会是好事。但慎重起见，她还是应当多观望观望才好，免得反叫孟绮文拖累了。

    ……

    窦兰月派大女送贺礼到芙蓉阁时，顺便给沈清漪捎话，要她记得晚上的生辰宴。窦兰月说请了不少妃嫔去，沈清漪自不会无故拂了窦兰月的面。何况裴昭知会过她这件事，她自己也是上心的。

    是以，傍晚时分，沐浴焚香、仔细打扮过的沈清漪往怡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