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若一心一意待沈清漪，事如何会变成这样呢？”

    “她是个有贼心但没贼胆的人。陛臣妾，沈清漪在乎陛，是以不喜臣妾，可要说手谋害臣妾，她还没有那个手段。只是，有时候，臣妾也认为，陛同沈清漪是极为相的。”

    “至少，在毫不犹豫牺牲臣妾为你们的铺路之时，你们再默契不过。”

    “对不对？”

    “臣妾过去对陛是有恨的，可如今，沈清漪被陛亲手死，陛也已变成这般模样，那些恨意也所剩无几。今日的臣妾，且盼着往后的新生活。陛便安心去罢，臣妾总还得活个几十年才好去的。”

    “毕竟臣妾才二十岁。”

    “寻个如意郎君，如胶似漆，再生得几个孩，应当也不难？”

    宋棠笑眯眯：“陛放心，臣妾定会把自己照顾好。”

    “说起来，臣妾觉得宁王殿亦很不错，要不然，寻个机会，试一试？”

    后这些往后过得什么生活的话，是宋棠故意刺激裴昭的。

    尤其是最后一句。

    她同裴璟哪儿有集？

    裴昭一死，她变成先帝妃嫔，和裴璟又能有什么牵扯？

    可是被她的话刺激到的裴昭如何想得那么多？他挣扎着将宋棠推开，因怒意横生而膛起伏不停，指着宋棠，便要骂她。然而一张嘴，先是一鲜血了来。

    宋棠本想退开两步，免得那血溅在自己上，又忍了。

    在裴昭面前的戏是演完了，在郭太后和宁王面前的，尚未结束。

    那血便溅在了宋棠的裙摆上。

    见裴昭再次吐血昏迷，她轻吁一气，定住心神，方酝酿绪，扑在裴昭上，一面推他一面泣声痛呼：“陛，陛！”将外面的郭太后、宁王招来了。

    其后，宋棠只顾着失声痛哭，什么话都不说。

    郭太后喊来御医，养心殿因裴昭的吐血昏迷再一次陷忙之中。

    ·

    裴昭此后再不曾有过清醒的时候。

    他剩一气，被御医们想尽办法吊着，撑得两日已是极限。

    四月初四，恰逢清明。

    大夏，永安帝裴昭——

    驾崩了。

    裴昭一死，宋棠一素缟领着后的一众妃嫔们天天在灵堂里哭灵。

    朝堂上在裴昭的七过后，则齐齐筹谋起新帝登基事宜。

    在弥留之际，裴昭留一旨意，将皇位传与宁王裴璟，而朝臣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之言，促着裴璟登基。被传位的裴璟，却不知为何，迟迟不。

    宋棠对这些朝堂上的事没有太过关心。

    又因需要为裴昭守灵，一时半会，也了解得不大清楚。

    直到一懿旨传到妃嫔们耳中。

    郭太后旨说，她们这一帮裴昭后的妃嫔，待裴昭落葬以后，悉数归家，日后亦可自行改嫁。

    这是大夏朝从未有过的事。

    先帝妃嫔，自行改嫁……太监宣读完旨意，所有人都目瞪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