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也是多才多艺的女，不但擅音律还工于小说，算得上袁克文妾室中第一得意之人。可哪怕她平时总是踞在后台之上俯视舞池中男男女女们的丑态，却改变不了她卑微所带来的烈自尊。

    “那是赵四小，那她旁边的那位，岂不是……”红娘在人群过去之后才隐约记起其中一人的面目，那是极偶然的一次意外，然而对方上的淡然气质还是给她留了刻的印象，此时终于回忆了起来。

    爵位和传说度通用的规则，在这里同样生效。

    “还要烦请五太太引路。”赵不再躬，他已经从刚才唐志君的反应中得到了自己份在这里的定位，恐怕还要比他原先预计的上不少。

，福了一礼之后轻声说：“孟公，我们王爷还请你去府后一叙。”

    “哦……原来你就是孟士，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来，不知有何见教呢还是有何为啊？”

    和前厅那些渣渣相比，这位无论历史评价如何，却终究是留了赫赫声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国运的关键人。更何况他虽然看似年轻，却是手握重兵的奉系第二实权存在。

    一个问地懒散，一个答地古板，仿佛是一位豪杰遇上了一名说客，片刻之间，袁克文和赵对视了一刹，转而双双大笑了起来。

    赵这一声“五太太”已经是莫名的尊重——袁克文一生浪风，给了名分的妾室就有十数人，至于其余则无法计算。在这么多人之中，去排位已经没有意义，“五”这个数字，既不容易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算给她难堪。

    相比起前厅，这里的笑声更自由而放肆，没有了小心翼翼的忌惮，只有特属于年轻人的那自信。

    赵没有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红娘的声音便不自觉的低了去，最终没有说那个名字来。

    “特来救你！”赵摸了摸鼻，一本正经的回答。

    此时他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抖动着一脏兮兮的大烟枪，旁边一位眉目如画的少女，正在细心地帮他整理着烟丝。

    “汉卿，今日我就不多留你了，我还有一位客人要来。”大约是听到了什么禀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透过竹林传了过来，赵便自然地站住了脚步，耐心等待对方理完毕。

    赵也是一愣。已经称帝的袁世凯的二公袁克文，竟完全不顾自己所号称的二皇份，选择了一副青帮老大的派。

    红娘这才看清，唐志君的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稚的脸庞上有着不合年龄的成熟，更有着不堪言说的卑微。

    唐志君默默一便不再说话，后间自然有人将门拉开，在整整穿过一条园廊之后，才隐约可以听见青年男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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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穿过一排竹林，赵一抬，却发现一位穿着青布大褂的落拓青年，半拖着一双黑布油鞋，整个斜倚在一条青石凳上。

    果然几声零散的告辞声后，数名青年从竹林中转了来，其中几人拿余光瞥了一赵，剩的则目不斜视，从赵边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