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寻觅迹，还不是要查到你上去。”

    缄默半晌后，宋知濯终于妥协地颔首，“那我送你府，叫明安了车，你要到哪里，叫他送！或是叫他去给你置办房，一应家总要办的，吃的用的，都叫他去一块办了来！”

    十分吊诡，明珠居然“噗嗤”一乐，由眶一滴泪，酽酽将他眱住，透过他的，望尽一生一世，“你糊涂了，你若叫人明安送我又办这些，叫别人看见，还不是说你旧难舍，日后翻这桩旧案来与你算账，你就是八张嘴亦说不清。”

    他们所指的“别人”自然有差，但宋知濯不敢掉以轻心，只得依言，送她至门外。里间到外间数十丈，每踏一步，他便在心里同她说一遍，“若我活着，一定再去接你。”

    一遍一遍，险些，“明珠，若我……。”

    他自行截住，明珠亦未追问，只肩挂包袱同他挥挥手，旋裙一霎，泪雨潸潸。她的人在艳里，心却还被囚困在四暗墙间，话里所说的“以后的日”实则只是暗淡一片。前方似乎有汹涌浪，而她的舵手将她弃在这方孤舟，她在残酷的风浪里独自浮沉，不知明日该去向哪里。

    包袱里背着那张和离书，字字句句过目难忘，每一个字都是一三寸铁钉，将她钉死在命运的砧板。乌金悬于空旷的天上，分明是洋洋的，她却觉得自己是被裹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她要去拉开那扇院门，谁料反被人推开，三寸的门槛外，站着同样背着粉缎包袱的青莲，罩一件朴素不过的银灰绸对襟褂、素靑白蝶裙。她凝一明珠脸上纵横的泪痕，将一张白绡帕她手里，错而，“等我。”

    明珠回首，见她的袖在太底若旋雁翻飞，的裙掩着决的步伐。倏然，她又破涕为笑了，觉得自己如此幸运，生途慢慢前路迢迢、总算有人与之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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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宋 柳永《鹧鸪天·破残烟夜风》

    78产 风转

    晴芳草之, 二人和离之事就像棵无蓬蒿，轻风稍带便遍了宋府每个角落，青莲听见此信的一刻, 便自心叹一声, 打包袱绕过院来。

    她随宋知濯得屋, 将包袱搁在榻案拆解开，拿里一些散碎银钱与几件珠宝面, 总值不过二百来两。

    在扑来的一片光尘中，她牵裙跪伏在地，青碧一片裙好似托得莲几许, “少爷, 我在这府里亦积攒来一些银两, 不过好些给了青岚陪葬，现就剩这些，我晓得赎是不够了，少不得要少爷添补一些，放我随明珠同去。”

    未及他回, 她又极其浅淡地笑起来, “我打小伺候您，对您还算有几分了解, 自然也晓得, 少爷必定是会应承我的。如今我去, 倒不是背弃少爷, 只因我把明珠当亲妹看待, 也明白您有您的苦衷，让我在她边，您也能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