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问。

    燕瀛泽兀自盯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听到白羽问话摇了摇，两个人依旧往前走。白羽看了看燕瀛泽，再看了看那两个走远的影，眸略微冷了冷。

    夜里无端的安静，白羽静静躺在小床上，呼平稳，想着白日里的事，有了几分恍然若梦的觉，可是再看着旁同样呼平稳的燕瀛泽，心里知，这终究不是一个梦。

    燕瀛泽翻了个，枕着右臂看着白羽，白羽被他望得略微有些不自然，稍许朝着旁边侧了侧闭着睛假寐。燕瀛泽伸手拨起白羽的一缕发丝绕在手指上，绕过来绕过去，三千青丝都化成了绕指柔。

    “羽，睡着没有？”

    燕瀛泽扣着他的五指，能觉到他手心的凉意，想了想，还是问：“你知你的仇家是谁么？”

    白羽似乎是笑了一：“不知，睡吧。”

    燕瀛泽叹了气，握着白羽的手了一：“累了？你睡吧，我看着你，明日便要走了。”

    “是，你也该去厍城了，主将不在军心不稳。”白羽闭了睛答。

    “羽，你也不留我一，唉……”燕瀛泽佯装叹气，一只手扣着白羽的手，另一只手绕着他的发。

    白羽闭着睛忽然开：“燕瀛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会心痛？”

    “心痛么？我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当时药石无灵，是皇上赐给了我玄霄丹，后来病好了之后便留了后遗症。”燕瀛泽闭上了睛。

    “是这样么？”白羽倏地睁开了睛，看着燕瀛泽。

    “嗯，羽，睡吧……”燕瀛泽揽了白羽，过不多久，传来了平缓的呼声。

    翌日，槌骑一匹牵一匹已经走到了不知前面多远去了。

    燕瀛泽苦着脸和白羽往前走，两个人完全呈相反的样。燕瀛泽的样就活像是人家欠他多少钱不给似的。反观白羽，一派悠闲从容，风拂过衣角，飘然似仙。

    凉州城外，槌已经没看到影了，只余追风驹孤零零地在路边啃着刚冒新芽的树枝。

    “羽，我走了……”燕瀛泽站在白羽面前，把漫天光遮了一片影。

    “嗯，世保重。”

    “羽，我真的走了。”燕瀛泽又重复了一遍，睁大睛看着白羽。

    白羽不理会他的目光灼灼，只是了：“嗯，走吧。”

    燕瀛泽忍无可忍把白羽揽了怀里，哀怨：“羽，你真是太不可了，也不知说好听的话哄哄我……”

    “世殿是三岁吗？还要人哄。你再磨蹭都要闭城门了。”怀中人不理会某人哀怨的语气凉凉。

    燕瀛泽松开了白羽，轻轻把他有些被风的鬓发拨顺，然后轻吻了一白羽的额，又收怀抱抱了他一：“好了，本世真的走了。”

    “嗯，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