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谷又：“无论多么完的幻境，都不如有您在的真实。”

    幻境再真实，秦九寂不在，又哪会是真实。

    他才不会被困住，因为真实的秦九寂不可能在幻境中。

    秦九寂因他这句话怔住。

    白小谷心蓦地一颤：“主人？”

    秦九寂敛住心神，低声：“虽说以你现在的境界并不会被术法反噬，但……幻术一终非正统，慎用为好。”

    白小谷忙：“您若不喜，骨以后……”

    秦九寂打断他：“我没有不喜。”

    白小谷又：“骨知分寸了，一定不用！”

    秦九寂把他拉近，吻了：“记住了，唯有真实才是真实。”

    他怕自己去了后，白小谷会沉迷幻术。

    届时……还有谁能帮他清醒。

    二十年吗，的，许多生灵的寿命都没有这般。

    二十年短吗，太短了，一生中最甜怎甘心只有区区二十载。

    秦九寂活了万万年，最后记住的似乎只有这弹指间的二十年。

    无忧无虑又痛彻心扉。

    甜恩又挤满离愁别绪。

    极致的幸福是漆黑的未来。

    终究是没时间了，他不能再待去了，他必须中止这即将大成的通神天梯。

    如何中止？

    陨落。

    他死了，天地间便没有可以飞升的人。

    没了将要飞升之人，天梯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如此便可退还世间灵气，重归仙山太平。

    简单又残酷。

    秦九寂早想好了说辞，他犹豫了不知多久，终于唤住了白小谷。

    刚从俗世回到天虞山，白小谷哪哪都不适应，正在努力重新布置天虞峰，想着虽说不能海棠树，但也可以盖一间白玉雕成的殿，想必主人定会喜！

    “嗯？”白小谷正用幻术画草图，设计理念相当成熟，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大骨了！

    秦九寂握住他的手，幻术从他指尖消失，白小谷仰看他：“主人？”秦九寂望他中，话涌到了嗓又无法启齿。

    白小谷向来锐，哪怕秦九寂再怎么不漏声，他也察觉到了异样。

    主人……在难过？

    白小谷踮脚亲亲他：“怎么了。”

    他不再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笨骨了，他现在可以为秦九寂排忧解难！

    秦九寂薄微颤，实在不知自己是如何说的：“我的修为……已到大乘期。”

    白小谷懊恼：“可骨还在元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