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停了来，他们站在一座小小的教堂门。

    “啊？好啊。”迟念回过神来，打量前的建筑。

    小教堂建在街角，两栋风格华丽隆重的欧式建筑之间，有糖果的漂亮洋葱和金的十字架，典型的东正教堂形制。

    迟立女士虽然很“西方化”，可她是个定的无神论者，至于于文泉，他就算看宗教的东西，估计也只看看禅宗公案。

    迟念家里没有任何宗教气氛，迟念当年中二的时候喜过一段时间暗黑哥特风，那大概是她离基督教最近的时候了。

    正巧路过，看看也好，就当增见识了。

    两人正打算要去，迟念手机铃响了

    是屠肃的电话，迟念接了起来。

    原来是谈琰到了，想来找他们，迟念给屠肃发了个定位，让谈琰自己过来。

    发完定位，迟念跟着宋衍了教堂。

    这个时间段，教堂里没什么人，很安静。

    跟其他基督教教派不同，东正教教堂里没有靠背椅，信徒们站立着，在圣像面前祷告。

    教堂里着蜡烛，烛光在墙上摇曳。

    宋衍对这个小教堂很熟悉，主持教堂的神父认识宋衍，很友善地跟他们致意，会说英语。

    迟念看着装饰繁复的墙，用非常低的音量小声跟宋衍谈。

    “我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对宗教兴趣了？”

    她可以百分百确定宋衍没有宗教信仰。

    “我只是想受一宗教气氛，拍《如诉》的时候，总觉得很奇怪，有时候觉刘导就是让我扮演我自己，有时候又觉他想我塑造的是另一个人，他想让我表现对罪的忏悔，可我不觉得人生而有罪。

    以前跟着老师学琴的时候，我就拉不好宗教题材的曲。

    倒是我大哥，他跟着我曾祖母信新教，可我觉得他也就是找个寄托。”

    “那你是怎么跟神父拉上关系的？”

    “周六有唱诗班唱赞诗，我第一天来就碰上大提琴师有事，帮了个小忙。”

    “你不信教，他们也让你拉啊？”

    “神父其实观念很开放，他是个有意思的人。”

    ……

    两人小声聊着，教堂的气氛肃穆而温。

    宋衍突然跟迟念说：“我觉得你有困扰。”

    “是啊，我有困扰，我不说是因为我必须自己想明白，我自己明白了，才是真的明白了。”

    “那你也应该讲讲，讲来也许得不到解答，但是对自己的思路是一释放。我跟你说完我对《如诉》的困扰，起码心里好受了一些。”

    “我想不明白姜离为什么会选择《鹤唳华亭》作为她的自由表演曲目，这首曲，跟她离得太远了，她如何去理解它呢？这让我很费解。”

    宋衍闻言，没有说话，反而沉思起来。

    迟念给他发过姜离的表演曲目原声，为了寻求对乐曲的不同受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