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卓然觉得拍的不对，有时候是迟念自己要求重拍，两个人经常于剑弩张状态，刚开始还需要其他人介来调和，后来他俩自己似乎习惯了这冲突状态，吵完架就谁也不搭理谁，各自冷静来之后就当之前没发生过争执一样继续沟通，沟通妥当了，就接着拍。

    刚开始小黄本搞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拍的不对，他看拍来的素材，觉得本没什么病，废掉真是太可惜了。

    渐渐地，随着时间推移，小黄开始有明白了，并且觉得以前的自己很蠢，在电影学院从纸面上学到的东西，跟实际拍摄过程中掌握的东西，截然不同，一是可以讲来的，有明确逻辑关系的知识，而另一是无法轻易用语言组织，但是心里懂得该怎么的实际经验。

    小黄不好说这两东西孰孰低，因为书本上给他的是一原理，而剧组教给他的是原理被象以前的东西。

    他只能说在剧组的每一天，他都觉得自己有所收获，有踏实的觉，虽然每天都很累，甚至有些烦躁。

    迟念的演技很，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她跟其他人一起现在监视里，她永远能锁住小黄的视线，非常抓人。

    但是他会到迟念究竟有多，是迟念通过一场独角戏告诉他的。

    那是一场陈罔市在台上烟的独角戏，反复拍了三十多次。

    从晚上七多一直拍到十多，就为了一个镜。

    如果没有整个剧本，就不会明白为什么卓然会不断要求重拍。

    因为卓然要让他自己从未剪辑过的镜直接验到这个景应该传递给观众的觉，而不是通过剪辑，剧铺排，甚至是背景音乐来制造那觉。

    卓然当时在剧组咆哮： “生活里你觉得一个女人寂寞，需要这东西么？不需要，她只要在那里，你就能觉到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我要验，我不要制造。”

    而一个人心里觉得寂寞，和能让别人觉到这寂寞，是两回事。

    比起充满戏剧效果的激烈宣，幽微细腻的绪更难以表现，同时它还需要有烈的染力。

    所以迟念ng了三十多次，她和卓然都在寻找这觉，以及觉的表达方式。

    小黄不知迟念最后是怎么到的，可她确实让他觉到了什么。

    最后一场，迟念拿着一只小板凳，靠着台的墙坐来，从短袋里拿包装已经皱的装烟，一衔在嘴里。

    然后又拿一只打火机，着，蓝火焰在空气里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