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哪里记恨她了？心里还暗自庆幸那姜猎死了呢！不然从几个孩对他那亲生父亲的印象来看，也不是个好东西，若是还活着自己现在更艰难呢。

    孟茯原意是想的，就不知自己能不能有这本事。现在族大爷爷问起，就坡驴，“是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我祖父在时，只教我学些千金妇科的浅，旁的我也不大会，这乡小地方，也不晓得能不能混一饭吃。”

    说着，转朝几个老大爷说：“所以啊，各家半年可得细些，把先生留住了，可不能断送孩们的大前程。”

    听孟茯问起学堂的事儿，只挥手让她不心，“我是瞧见了，唯有读书才能有路，倘若像是我们一样，只抬望着老天爷赏饭吃，怕是吃了上顿没有顿的。”

    孟茯连了，他们问起昨日的事儿，听她遇到的还是赵嬢嬢，族大爷便：“你既连续两次都遇着她，又愿意听你的话，以后你就继续找她搭火，旁人不如她老实，你又没个防备之心，小心让人偷学了你吃饭的本事去。”

    这么一说，秋翠也担心不已，想着自家顽猴们才学了两日，就歪歪斜斜会写了自己的名字，嘴里还能读些绕嘴的诗文，便觉得若是不供他们，岂不是给耽误了？便：“不若你去族里问问，若是拿不，各家凑一凑，总不能就此断了孩们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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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了衣裳，果然去找族大爷。

    孟茯一一应了，话唠了几句，便回家拿了背篓镰刀，河边上田埂上，割了些不错的蒿草回来艾条。遇着村里的本族的五嫂，她有些不舒服，见四无人，便找孟茯给她瞧。

    几人连忙应了，又说起这读书的诸多好，比如征兵不用上战场，识了字吃的都是轻松饭等等。

一羊啊！正要洗衣裳的孟茯自然是拒绝，“这太贵重了，何况是你弟妹跟侄儿也是运气好。”

    又望着远那青山的庄稼，担心不已，“原指望今年是旺年，能有个好收成，偏老天爷不作，唉！”

    回来正巧见着秋翠垫着脚尖往那瞧，有些意外李寡妇牵了羊过来，“到底算她娘家还算是会人，没叫你白白淋了一场大雨。”

    孟茯也忧心，“是呢，本以为有了这好年，族里才将学堂办起来，如今来了这场冰雹，年岁不好，只怕年底公中就不宽裕了。”到时候拿什么给沈房供奉？

    又看了看着四条大半截都被黄泥染得脏兮兮的小羊羔，牵着去了沈房拴的草地上，也拿了的绳着，免得跑丢了。

    李寡妇看了看羊。“那你得收。”说罢便转，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扭过来，“昨日还连累沈先生跟着受罪，他那车我瞧见了，还在路上，让他别担心，待这天放晴了些，找几个人给他拖回来。”

    “话不能这样说，常言酒香不怕巷，你要真有息，人家就是走十里八里的路，也愿意来请你。”一个老大伯说。

    说了几句，问起孟茯，“我们刚才遇着李家的，她说你昨日救了她弟妹，还送了好些个药，是真要支起摊，这女郎中了？”

    原是白带青，粘稠不断，有臭腥味。

    “一畜生罢了，哪里抵得过两条人命。我本又不是个好东西，昨日你肯去就是大恩大德，你莫不是记恨着我，不愿意要？”李寡妇昨夜翻来覆去，想着自己着实对不住孟茯，要不是贪图姜猎年轻力壮能活，哄他去给自己盖房，死在了自家房，孟茯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走了自己的后路。

    孟茯送她走了，这是一次接，觉得她也不甚坏，好歹记记义的。

    孟茯连应了，去将衣裳洗了，想起那沈房的脏衣服还在他家里堆着，本想帮忙拿来洗了，又怕人闲话，只得作罢。

    “是他自己的命数，怪你什么？你还是早些回家去看看孩们才是要事。”

    人这会儿跟村里的几个老大爷坐在打谷场里，脚上是黄泥，可见也才去看过庄稼回来。

    其实族大爷爷一直就担心她去什么产婆，极其怕人说闲话，因此现在趁着几个老伙计都在，就问起孟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