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我爸当时借钱，是跟大叔借的，还是跟大漏借的。”

    大婶耳朵发背，她说：“你爸借了一百，跟大叔借的，咋了，你有钱还啦。”

    苏慢提声音：“大婶你得把借条给我，我看着是我爸写的没问题就把钱还给你。”

    大婶：“啥，借条你得跟我大儿要去。”回一瞅，大漏正满脸不兴地看着他俩。

    苏慢说：“大婶，得你跟大漏要借条，要不我这钱没法还，还给你吧，拿不到借条，还给大漏吧，你肯定不乐意。”看这样，钱是老借的。

    她说话声音很大，大婶也能听清楚，她放手中的活计，从织布机边站起来，走到大漏边，伸手就去打他的脑袋：“是你偷的借条，你把借条给我。”

    大漏捂着脑袋边躲边说：“啥偷的，借条在我这儿，钱就得还给我。”

    母俩扭打作一团，苏慢不想掺和，就往院外走，这件事告诉她，还钱也要慎重。

    被大婶打得上一个大包的大漏追了来：“苏慢，你必须把钱还我，欠条在我这儿，你不还钱的话我去法院告你。”

    苏慢站定，微微皱眉跟大漏说：“可以，你最好是去法院，这样我才知钱到底该还给谁，避免纠纷。”

    大漏不吭声了，他知去法院不占理。就在这时，二漏来了，声说：“苏慢，你可千万别把钱还给大漏，那是我爸的钱，他就想独吞。”他扭骂大漏：“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偷妈的借条，你看我不削你。”

    见俩兄弟就要打起来，苏慢趁机脱离开。就这么钱，就掐成这样。

    转又是一个周日，苏慢他们四个正准备上山，桑葚只摘了没几天就过季，只能采黄菜跟蘑菇，兄弟俩要去捡柴禾。

    正要锁门的时候，姚启方来了，他抬看了看旧庙：“我生产队就跟人打听你家在哪，才知你们住这里。”

    他皱了皱眉：“听说你们被爷赶来了？”

    苏慢推开门，把人迎去说：“这地方好，安静还宽敞，比一群人挤在一起。姚伯伯怎么样了？”

    姚启方坐在院里的树墩上：“还凑活吧，他这病不了累活，我正在托关系，看能不能安排他一直在外面养病。”

    苏慢给姚启方泡了杯自己晒的金银茶，坐到他对面。

    姚启方继续说：“我爸好了些就问你们的况，他让我给你这个。”边说边拿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给苏慢。

    苏慢把纸展开，苏向东兄弟俩也凑了过来，三个人一起读，一共两页纸，看完之后，苏慢说：“这……”

    一张是苏寒山的亲笔信，上面写着：麻烦你把这两千元给我大闺女苏慢。

    另外一张是收据，有苏远山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