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是否记得？那陈文毅早就死在放途中，却有人说背后另有由，让大理寺复，案扔了很久也还没人过问。官倒是看过卷宗，里有小事，或许能拿来当个提审犯人的借。”

    孙温睛一亮，“当真？”

    “不妨一试。官自会暗中转圜，拿公文去要人。”薛玉躬为礼。

    孙温大笑，“好！等你的消息！只要有人能接他们，事就好办了。”届时设法串通说辞，翻供，铁证如山与构陷污蔑之间，须凭生多疑的皇帝推断揣度，可寻机转圜。

    孙温甚喜，回去跟肃王复了命，吩咐薛玉尽快去办。

    ……

    染坊街的小院里，青姈尚不知她继父的案又被人拿来当了借。

    她此刻正被堵在院门。

    从宿州回来后，青姈先去冯家贪了几日清静，才同徐嬷嬷回住。

    关于母亲死因的推测得以印证，陈绍夫妇的恶行只差推上公堂。但如今的京兆尹已不像建昭帝时那样清正，明镜蒙了尘，她势单力孤，在牵涉人命的官司上想赢白家，有个后盾会更稳妥。

    可京城那么大，她想求助安，最好送个见面礼。

    从哪里突破呢？

    青姈想了一路也没绪。

    到了住，几乎是意料之中的，陈绍夫妇看见她便冲了过来，中抱怨：“你怎么回事？丢个字条就跑得不见踪影，要不是亲看着你门，我都以为是被谁给绑走了，差去报官。家里成这样，就不能叫我们省省心？”

    青姈看着白氏翻动的嘴，面沉如。

    “去了宿州。”她淡声敷衍。

    陈绍夫妇在那一瞬停了聒噪，试探：“去宿州什么？”

    “看望舅舅一家。”青姈声音低沉，疲惫：“我很累，想去歇着。”

    白氏贼心虚，被住嘴似的没吱声，往旁边让开，又扯了扯陈绍的衣袖。夫妻俩才想退回屋里，猛抬见外面站了个锦衣端重的影，脸上登时惊喜，笑：“哎呀，顾公！你何时来的，快请，到里面喝茶。”

    那笑容，活像见到财神爷似的。

    青姈诧然回，就看到一袭藏青的大氅，缎面拿银线绣了暗纹，细密的边如纹蔓延而上，领间貂光雍容，衬着玉冠眉目疏朗的那张脸，如华岳端然，却又风度翩翩。

    顾藏舟站在黄昏的小巷，看着她的神温柔敛。

    见她抬看来，顾藏舟微笑了笑，低声：“柔柔。”

    他是唯一知她小名的外男，每回念着这名字，语气都格外温柔。

    青姈的神在那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