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婵勾了勾：“他对我冷，说明他也会对别的女人冷，这样的男人，才不容易变心了。”再者说，她是真有喜李玄瑾，喜他的正直，他的大义，他冷漠的血。何况他还会是未来的陛，哪怕她最终不能彻底得到他，只要他上了几分心，安王和太也不能再迫她，总而言之，他只要多看顾她几分，她这辈都能过得很顺了。这是一笔风险很大，但收益也极大的买卖。

    李玄瑾侧看着她。

    戚婵笑了，起离开了李玄瑾的屋。

    戚婵没否认，杏棠一明白了，她皱眉说，“五殿未免太狠心了吧。”

    戚婵沉默了，“那我也努力了。”最起码不会像梦里的上辈后悔，后悔自己的安分守己，后悔听天由命。

    他虽然这样，但也没打击戚婵的兴趣，戚婵见他不说自己的事，便缓缓开：“那我给殿说说我的日。”

    “那我看着殿睡，殿睡着我就离开。”戚婵支着的手往前伸了伸，更加靠近李玄瑾。

    话说到一半，戚婵脱披风，杏棠瞧见被鲜血染红的鹅黄襦裙，她脸登时大变。

    戚婵还好奇地问：“殿动吗？”

    想不明白杏棠脆不想了，她看了看戚婵的左腹，忧愁：“姑娘，再过几个时辰要山了，你能行吗？”山也是靠双脚走

    杏棠听到这话，上药的动作都忘了一瞬。

    李玄瑾：“……”

    李玄瑾闭上睛，靠在椅背上，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

    此刻听到推门声响起，她赶走过去，戚婵关上门她便好灯迎上去：“姑娘，你……”

    清晰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轻轻开门关门的声音，最后脚步声越来越弱，直至再也听不见。李玄瑾睁开，屋里只留他一人，他抿抿，余光不小心瞥见了桌上的匕首，匕首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泽从鲜红变成了暗红。他抬眸往戚婵坐的椅上看了，椅上净净，没有丝毫血迹。

    李玄瑾咬咬牙，他再一次闭上了睛，戚婵见状轻轻一笑，她视线继续落在李玄瑾的面庞上，从眉到颌，再从颌到额，一一的仔细观察，比作画都要认真千万倍。

    杏棠回过神，先去拿了药，戚婵脱了衣裳，仔细观察伤，李玄瑾刺的并不重，最起码没伤及脏腑。杏棠倒了给戚婵清洗伤，上药时戚婵忍不住嘶了声，虽不是重伤，但这伤也不是破血类的小伤。

    杏棠听到这一声，她忍不住抬起问：“姑娘，可是五殿……”

    烛光明亮，戚婵的眉神态愈发清晰，她手支着，语气柔缓，似乎本没有受伤：“殿给我说说边关的事吧。”

    “一小伤，不要声张。”戚婵低声说，“去箱里拿金疮药来。”

    杏棠抿了抿，觉她不可能说服自家姑娘了。说实话，她觉得姑娘这几个月变化有些大，最近这些事，她觉得不像是姑娘能来的，以前姑娘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可她仔细一细想，好像又是姑娘能来的。

    “可是……”杏棠放药，给戚婵的腹缠好纱布，“若是五殿一直不喜……姑娘你呢？“

    戚婵回忆了：“我日过的寡淡，每日除了读书写字，就是料理家务，打理我的嫁妆铺。”

    “戚二姑娘，”李玄瑾闭着睛叫了她一声，声音有些重，“我困了。”这是逐客令的意思。

    她顿了顿，补充：“我阿娘去的早，我的嫁妆铺祖母在的时候就给我理了，六年的时间，阿婵让盈利翻了一番，殿若是娶了我，阿婵……”

    戚婵摇了摇：“这样才好。”

    “戚二姑娘，你就这么不知羞耻吗？”他咬字尤其清晰。

茶桌，戚婵将烛台放在茶桌上。

    戚婵脸微微变了变，李玄瑾见状，吐浊气，他坐直。但一瞬，戚婵眉一弯，又目光地继续看他：“我知羞耻，可是如果不要羞耻才能得到殿，我可以为殿放弃。”

    李玄瑾倏地睁开，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匕首搁在烛台旁，烛台附近是最亮的存在，能让戚婵很清晰地看见尖刃上的血迹。戚婵扫了匕首，然后又轻轻一笑，目光落在他脸上，李玄瑾见她如此，神越发凌厉。

    戚婵轻手轻脚推开院门，回到房间。杏棠今天得知姑娘半夜要门，本睡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又惊醒，发现床上没了人，杏棠再也睡不着。

    李玄瑾没睁没吭声。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鸣，戚婵扭过看了看窗外透来的月光，她依依不舍地：“殿，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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