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棠闻言，兴采烈地往外走，她觉得最近的好事太多了，姑娘和安王殿的婚约解除了，她二姨和表哥也来了京城。

    戚婵望着背后都透喜悦的杏棠，睫颤了颤，然后又扭看向安王府的方向。

    她才不如杏棠乐观，她和李凌的之间的事还没完。

    但她希望的就是没完。

    与此同时，安王府，正被一整肃穆的气氛所笼罩。

    安王妃退婚的翌日清晨，李凌就醒了过来，安王妃自是万分喜，不过李凌不大好，她没直接把退婚的消息告诉他。她想等他痊愈之后再说。

    但瞒了三日，李凌自己知了。

    他穿着一件雪白的亵衣，乌发披散，很淡，淡的就像是雪地里腐烂的红梅。他坐在凳上，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收。

    未曾冬，京城里的许多屋舍还没燃地龙，但是李凌这间屋早就燃起了地龙，见他穿的单薄，安王妃命人再取两个火盆来。

    她立在门，思忖片刻，小心翼翼地走到李凌边，“凌，你和戚婵一退婚你的病就好了起来，这证明瑞圆大师说得没错，你和戚婵就是命中相撞，不合……”

    “够了。”茶杯从手里落，掉在铺了西域绒毯上，李凌的眉都漆黑得可怕。

    安王妃一惊，柔声：“凌……”

    “去。”李凌语气起伏不大，却能让人读懂他此刻重的不虞。

    “母亲……”安王妃的刚刚动了，李凌剧烈得咳嗽起来，他苍白的脸都因为咳嗽而漫上了一层绯。

    安王妃只好顺着他说：“母亲先去，去。”

    安王妃门后，李凌平息了片刻，他咙中的那意才少了许多，他抿了茶，让人将林大夫请来，然后看着他问：“这些日我昏迷不醒，是因为病加重了？”

    每逢秋冬，李凌的病的确容易加重，这次的确和往常一样病微微严重，但其实也没严重到哪里去。

    “那我为何会昏迷低烧？”他从前生病，还没有昏迷的症状。

    “这个，我也不知。”林大夫皱了皱眉，“许是这次的症状就是和从前有些不同。”

    李凌在屋里走了两步，又问：“我的病和阿婵的婚事有关系吗？”

    林大夫是个大夫，他不觉得生病是因为各玄学因素，若真是这样，还要大夫什么呢，但是呢，李凌的病就是这么巧，要聘的时候病重了，一退婚人就醒了过来。

    “或许吧。”林大夫存着敬畏。

    或许？

    李凌低低地念了这两个字，又转眸盯着林大夫：“我昏迷的时间脉象可有异，比如中了毒或者被用了迷药。”

    林大夫懵了，摇了摇说：“老夫并未发现。”

    李凌挥挥手，示意林大夫可以离开了，林大夫一离开，他重新坐在凳上，要求自己冷静，他和戚婵的确已经退婚了，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但是就算退了婚，也不代表自己不能得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