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推门来送菜。

    韩凌来一趟极为不易，见姜姝终于收了东西，也不急着回去了，“横竖都来了，咱先瞧完戏再走，我还有好些话要同你说呢……”

    适才来的那批人，座在了隔雅间，全是一帮大理寺爷们。

    东的，正是侯府世范伸。

    醇香楼的掌柜亲自奉上了酒菜，如同祖宗一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范大人稍候，戏曲上就开唱……”

    须臾，楼便响起了锣鼓声。

    戏班开唱了。

    今儿唱的是蜀地的变脸。

    隔韩凌终是架不住那闹劲儿，拽着姜姝了雅间，“咱着帷帽，没人认得。”

    唱戏的台搭在楼。

    底的散座，人多嘈杂，锣鼓声一起，需得垫起脚尖，伸脖才能看到台上。

    楼上的雅室却不同，每个雅室之间只隔了一墙，前面有一条两人宽的廊，可观景，也可通行。

    戏曲开唱后，不少人都走了来。

    理说两人着帷帽，确实很难认，可不巧的是，与范伸一同前来的还有大理寺的寺正韩大人。

    韩国公府的二公韩焦。

    朝夕相了十几年的妹妹，哪怕化成了灰，韩焦也能认得来，瞥见那影时眉一皱，不由起唤，“韩凌？”

    倚立在廊，笑的正的两人，闻声齐齐回了。

    不过一瞬，姜姝便变了脸，犹如当遭了雷劈，愣愣地看着坐在榻上的那人，漫不经心地转过了。

    适才瞧的闹，姜姝早已掀开了帷帽上的白纱，此时一张脸暴无遗。

    楼底又是几“咚咚”锣响，姜姝的心肝仿佛也跟着颤了两颤，对面的范伸却是平静地挑起了眉目。

    作者有话要说：

    范伸：染了风寒，发了，不了门……

    姜姝：其实我母亲生我的时候，是双生，因怕养不活，送到了庄里，今儿才回来……

    范伸：哦，你看我像个傻吗？

    短短几息，姜姝面上的神气儿已尽数散去。

    垂目低沉的咳了几声后，才虚弱地抬起来唤，“世爷。”

    范伸总共见了姜姝三回。

    印象最的，当属跟前这张惊慌失措的掌脸。

    错不了。

    确实是他刚订亲的病秧未婚妻。

    如此，便免不得去回想一番今日姜老夫人的话，“今儿是世爷生辰，理说那丫该亲自来一趟，谁知昨夜受了些凉，今早发，没走成……”

    范伸挑起的眉目，半晌没落来。

    旁的韩焦先走了过去。

    韩凌也没料到会被当吃场抓包，心虚地唤了一声，“兄。”一只手拽了拽姜姝后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别忘了，亥时……”

    韩焦走到了跟前，礼貌地唤了声，“姜姑娘。”后便冷脸攥住韩凌的胳膊，往外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