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叹了一声，见其眶红成了桃，满脸心疼，“外面风雪大，你赶屋去躺着，其他事就给母亲。”

    侯夫人让阮嬷嬷和杏，跟着屋伺候姜姝，自己则留了来。

    一时东院的门前就只剩了侯夫人，范伸，和严二。

    侯夫人没问范伸，而是转问向严二，“你来说，今儿你家主去了哪儿，都见了谁。”

    严二心一凉，瞬间直了板。

    神一阵躲躲闪闪，“属，属……”磕碰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来，侯夫人岂能还不明白，也没再为难他，“你先去。”

    严二捡回一条命，赶离开了是非之地。

    只剩侯夫人和范伸了，侯夫人才一把拽着他拉到了旁边的廊咬牙问，“你是怎么想的？当初人是你可是你自己挑的，并非母亲着你上梁山，这好不容易娶门，才过了一日，你就不想让母亲过清净日了？”

    侯夫人说完，见他扭过了，不死心地又将他揪了回来问，“你说说，今儿是不是又上百楼，去找苏桃了？”

    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还能不清楚，了一万两的价，将人买了来，原本以为他会将其带回府，她甚至都想好了，若他当真喜那苏桃，收了个妾事给人家一个名分也不是不可。

    谁知一年过去，半动静都没。

    不接回府，也不断绝关系。

    三天两地往那烟地儿钻，侯夫人这回不打算再让他拖去，“你要真喜，等过了这阵新婚，就将人接来，世夫人也不是那等里容不得沙的狭隘之人，如今被你大半夜的闹得沸沸杨杨，你外祖母今儿一天的绪都极为不稳，你偏生在这接骨上去欺负人……”

    范伸烦闷，“我同苏桃没关系。”

    侯夫人一愣。

    范伸便掰着侯夫人的肩，往门走去，“儿没碰她。”

    “那你……”

    范伸也没再瞒她，“当年之事，首辅苏大人，曾替家母说过话。”

    范伸记在了心。

    是以，能照拂的他尽力照拂。

    一万两报答一句话，本想给苏家姑娘留一个清白的。

    但她自己选择了不要。

    侯夫人听完便也不说话了，两人从那廊上沉默地走了一阵，侯夫人突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地握了握，“椋哥儿，可千万要小心些……母亲最近常常梦，梦里总是找不着你人，母亲跑去了裴家院寻啊寻啊，好不容易见到了个人，却永远只能瞧见一个背影，也不知那是不是你……”

    侯夫人声音哽。

    范伸的手掌轻轻了拍了拍侯夫人的肩，“母亲放心，儿知。”

    过了一阵，侯夫人平复了绪便，“今儿让世夫人先好好歇息，明儿一早，你好生同姝儿赔个不是，甭你有没有碰那苏桃，今日世夫人的面，都被你给臊没了，你去当面低个，往后她在府上也好人。”

    范伸应，“好。”

    将侯夫人送了东院，范伸才停了脚步，转过立在那，看着跟前那间自己住了十几年的阁。

    突地，气笑了。

    谁闹？

    但母亲说的没错，人是他自己选回来的。

    倒也不会让她成为蒋大人中那位被自缢的宋家娘。

    范伸听了侯夫人的话，没再回阁，去了书房，洗漱后便歇在了书房，也没去打扰姜姝。

    翌日清晨起来，范伸先理了大理寺几件急事务，才赶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