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六的前一天，舒明悦兴致地挑选起了明日要穿的衣衫和首饰，神态郑重又认真。

    “可五月初六还有大半个月……”

    ……

    皇后心里多了一份留意，将那些适龄的贵女们一一细看过，心中慢慢敲定了几个看起来合适的人选，又懿旨，在五月初六这天，于曲江池举办游湖宴，邀各家适龄的姑娘和公们都至。

    光看账本还不行，还得亲自去铺和庄走一趟。

    舒明悦疑惑：“还能什么？”

    去年初，他被皇帝调任徐州总，至今未归。

    “那不就行了。”舒思暕继续有气无力地趴着，声音懒洋洋。

    十八岁那年，姬青秋和舒敬昌给他定过一门未婚妻，名门贵女，貌柔淑，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过门，那姑娘就死在了世战火中。

    虽然她哥哥得不赖，家世和前途都好，但是他嘴那么毒，还整日在平康坊里厮混，哪个姑娘敢嫁他呀？

    上辈哥哥也没有娶妻，更没留血脉后嗣。小时候舒明悦不懂事，见哥哥三天两连平康坊，以为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偷偷跟了去，结果被哥哥抓住打了一顿，严厉警告不许她来，才知那是小孩儿不能去的烟地。

    “……”

    舒思暕没答，睨她一竖眉：“你看我现在能地走！？”

    “去的时候把窗关上。”

    巽朝开国之后，沈燕回一直在外四奔波，先去了蜀地两年，又守了并州两年，皇帝几次说要给他赐婚，都被他用无暇顾家的借挡过去。

    舒思暕背上的伤恢复得不错，待到第十天，便能地行走如常了，太医听闻，过来为他拆线，羊线与背上的血粘连，了约有四十余针。

    可能是因为这次

    “老还能……”

    舒明悦咬，缓缓摇。

    虽然这次不是给她选驸，但她可以趁机多看一看那些公们嘛！

    舒明悦哦了一声上前，倒一杯蜂茶给他，舒思暕仰咕咚咕咚去，这才：“我伤还没好利索呢，上哪去？你自个玩去。”

    定国公府。

    等这次回来，定要娶妻成家的。

    在妹妹乌黑清澈的神中，舒思暕嘶了一声，收回脏话，烦躁地抓了发。

    此幼时聪颖，天赋过人，十三岁时开始随舒敬昌军营，十五岁时便用一计虚张声势诱降了当时的汴州刺史，自十七岁领兵后，文武兼备，从无败绩。

    ……

    舒明悦坐在一旁矮凳上，双手托腮：“哥哥，过些日，皇后娘娘要在曲江池举行游宴，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和我一起去嘛。”

    两位太医坐在床边拆线，拆了整整一个时辰，舒思暕疼得呲牙咧嘴，待到太医走后，浑虚汗便如同刚从里捞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给我倒杯。”舒思暕声音嘶哑。

    去岁，她从宣徽殿结课后，便不用再日日上学堂了。舒府有家和哥哥，自然不需要她心什么，只是她自己名的财产太多了，打理起来颇为麻烦。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

    “那也不去。”舒思暕低哼一声，闭上了，“五月初六是吧？我知了，到时候叫人送你过去。”

    从哥哥那里离开后，舒明悦回了蘅芜居。

    “可是先前你都能地走了……”

    其实上辈时没有这场游宴。

    舒明悦瞅了哥哥，幽幽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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