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和她还都不知，两年后，这句话会一语成谶。

    后来的很多个日夜，虞逻都无比希望，她真的回去了安去，至少，能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仍然活着。

    天际泛第一缕鱼肚白时，裴应星从一片柔沁香中清醒，他了脑袋，撑着床榻坐起来，垂眸，看到了盖在上的被，瞳孔猛地一缩。

    这不是他的被。

    桃粉的缎面锦被，上面用里胡哨的金银线绣了缠枝纹，随着一熟悉的淡香味涌腔，裴应星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舒明悦的被褥。

    霎时间，脸黑得不能再黑。

    他昨天晚上不止潜她闺阁，还把她的被褥偷来了？

    至于？真至于！？

    裴应星的心十分复杂，人生二十载，这还是他第一次偷人东西，不仅偷东西，还偷小姑娘的被。这叫人知了，怕是得笑掉大牙吧！

    他一气，伸手狠狠了额角，撩开被大步床，一把捞起被褥，想丢去毁尸灭迹，走了两步，复又停。

    柔沁甜的香气起不断涌腔，他皱眉，神微微一迟疑。若是他把被褥扔了，那东西不会再去偷一床回来吧？

    如此一想，裴应星脸立刻一沉，转往回走，扬臂一扔，又把被丢回了床上。

    咚咚咚——

    外面传来善的叩门声。

    裴应星心中一，连忙把床帐放了去，掩盖那片艳艳桃粉，方才转离开。

    善递上了信筒。虽然人不在北狄，但那边的消息却每日都会送到安，有些需要他批阅，有些只需看一。

    裴应星拿着筒的文书，坐在椅上，睫羽低敛，有些心不在焉，一偏，鼻翼翕动，总觉得自己上还有那沁香味，很淡，却止不住地钻腔。

    她昨晚不在蘅芜居么？

    回去了？

    “我还没去吏报吧？”裴应星忽然开。

    善一愣，：“是。”

    裴应星沉默了一会儿，便起了门，骑疾驰，方向直奔皇。

    ……

    彼时。

    寿康的西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