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愣，舀勺的玉柔手腕一顿，抬起。

    屠必鲁是都利可汗的弟弟，勇猛威敢，她和皇帝当年还在幽州时，还曾与此人正面锋过，便蹙眉问：“如何熟悉？”

    舒明悦：“他们一起在酒楼吃酒。”

    皇后眉愈蹙，神迟疑，“他去凉州走商么？有事相求屠必鲁？”

    “不是……”舒明悦咬了，犹豫着，用一艰难的语气开，“我见他着胡服，披散发，坐在上首，屠必鲁对他很恭敬。”

    哐当——

    皇后手里的勺狠撞上碗。

    “舅母……这件事，我还没与大表哥和舅舅说过。”她顿了顿，仰起，两只乌黑杏清亮地看向皇后，抿问：“这些年，七公真的一直在幽州吗？”

    随着话音落，周遭的气氛恍若凝固了。

    皇后脸上的笑意一褪去，良久，她自中吐一浊气，摸了摸舒明悦的脑袋，：“舅母知了。谢谢悦儿。”

    舒明悦手托腮，眨了，没有再说话，只接过那碗酸梅汤，大大饮了一。

    问罪，和主动告罪，是两回事了。

    ……

    舒明悦用过午膳后便离开了，皇后眉宇间凝了几抹不安，倏然撑着桌站起来，吩咐：“立刻安排仪驾，回宁国公府！”

    侧的大女一惊，不明所以地看向皇后，待瞧见她面上急，又吃一惊，迟疑了片刻：“娘娘要，先往礼递令，再知会卫尉和丞令，最快，也得明日才行。”

    皇后一气，提裙便往外走，“今日便发，不走礼程序，上派人去知会卫尉和丞令，若是皇上问，便我父病重，我着急回府探望。”

    大女连忙：“是。”

    霎时间，整个清宁上闹起来，人人，两刻钟之后，皇后仪驾自清宁离开，过大小两门，到前朝，又过两门，了丹门后，直奔宁国公府。

    ……

    皇帝晚上到清宁，遥遥便见灯火全熄，不禁眉一皱，了门后，问廊值守人，“皇后睡了？”

    “回禀陛，没……娘娘今日了。”人神张，“宁国公的不大好，娘娘心中担忧，午时便走了。”

    皇帝一愣，皱起眉，“如何了？”

    这一年多，宁国公一直不大好，已经告病退朝了。

    人摇，“婢不知。”

    皇帝心一，能让皇后匆匆，定然是大不好了，如此一想，便神一肃，转大步朝门走去，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这个时候，门已经落钥了。

    若他还是燕侯，纵然骑夜驰，也要奔至老丈人家。

    可如今，他是皇帝了。

    想了想，偏问一旁的王大监，“朕记得上次库里了一棵八两人参？”

    王大监，“是。”

    皇帝颔首，吩咐：“叫人给宁国公府送过去。”

    “是。”

    这两个月，舒明悦不是奔波劳累，便是心神张，一回到凤阁，整个人松懈来，到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