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半开，焦黑了一大片，似摇摇坠，透过烟，隐约能见一个青年面无表地盘膝坐于地，怀里抱着一个漆木箱。

    姬不黩站在虚空中，看着“他”，神一震。

    皇帝撩起，看向那个站在天光中的少年，微微眯起眸。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皇帝淡淡一笑，“怎么是你。”

    因为已经许久没笑过，角弧度略微僵。

    姬不黩皱眉，朝“他”走过去，视线落在他手中的那个木箱上，箱打开，了里面的东西，都是舒明悦的件，小簪，小镯，甚至是帕巾、小衣。

    皇帝：“过来。”

    姬不黩冷冰地看着“他”，“你是谁？”

    这个神皇帝太熟悉了，这代表着他厌烦、冷漠、不兴，谁没年轻的时候呢？虽然只是八年时光。

    皇帝问：“不想听我说什么吗？”

    姬不黩沉默了片刻，开：“我不和‘败者’说话。”

    皇帝危险地眯起睛。

    姬不黩熟视无睹，弯腰去捞那只木箱，却一穿而过，他怔住，低看了自己手掌，倏地抬朝“他”看去。

    皇帝：“我就是你。”

    姬不黩盯着他，不知多久，终于心生动摇地走过去，俯侧耳。

    皇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姬不黩瞳孔皱缩，手掌慢慢攥起。

    紫宸殿的火势越来越大了，烧焦的屋梁掉落来，烟，随着“轰隆”一声响，整个殿宇轰然坍塌。

    虞逻手持青卢重剑，神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铎抹了把汗，上前：“可汗，已经确认了，姬不黩就在紫宸殿，自焚而亡。”

    自焚？真是便宜他了。

    “挖来，挫骨扬灰。”

    虞逻神鸷，声音冰冷地。

    铎抱拳，“是。”

    舒明悦趴在虞逻肩上，听到这句话，睛都笑弯了，“烧得好！”说罢，她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颊，不开心：“你瘦了啊。”

    ……

    姬不黩驾崩了，取谥为戾。

    不悔前过曰戾；不思顺受曰戾；知过不改曰戾。2

    而随着他的死亡，也标志着这个由姬无疾开创的大巽王朝彻底分崩离析，自那之后，天跨了一个新时代。

    一个以阿史那虞逻的统治为开端，辉煌、和平、民族大合的时代。

    定国号为燕，年号承平。

    不得不说，老宁国公很有先见，因为上背负着两国血脉，因为自幼接受汉俗汉文教育，虞逻很好了完成了中原与北狄游牧民族的合并。

    北狄汉俗，中原纳北狄。

    铎、屠必鲁、裴正卿、李枕河、姬怀瑾，皆是朝堂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