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全然未觉姑娘家的闺房有何不妥，这都是他的房产，理所当然想去哪便去哪。

    好在谢汝并无私密之放在外面，她拦不住人，只能好生招待。

    平筝不知躲到了哪里去，她只能自己动手，为首辅大人倒了一杯茶。

    沈寄喝了茶，便安静地专注地盯着她的脸看，好像多看一会，她脸上便会开。

    谢汝蓦地回忆起晨间被困在男人的怀抱与书案之间，那心脏止不住动的觉，白皙的面又漫上了红霞，羞赧遮掩不住。

    一刻她看到沈寄慢慢勾了嘴角，手慢慢抬起，朝她的脸伸了过来。

    在他的指尖要碰到她通红的脸颊时，她忙偏过，躲开了他的碰。

    男人再一次被拒绝，也不恼，十分好脾气地看着她。

    沈寄再一次慨，冥冥之中命数的神奇，他的心从未得如此快，也从未有过这般兴的时刻。

    谢汝的脸上意更，有一小撮火苗正烧着她的咙，叫人渴难耐，张嘴便能火。

    她忙随意找了个由，意说什么打破这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

    清了清嗓，“沈大人，您将这些书册尽数搬来，待案件了结，我如何悄无声息地回去啊？”

    沈寄神微凝，沉默了一会，把茶杯放。

    手指在桌上随意了，不答反问：“你还打算回去？”

    谢汝：“……？”

    “卿卿之慧，足令我神魂……

    前年盛夏，南方暴雨，雨势太大冲垮了鹤州的堤坝，一时间灾荒遍野，民不聊生。成宣帝旨，命拨银五百万，又命工派人修缮河坝。

    一月前，才竣工不久的新堤坝在一场暴雨又被冲垮，灾比前年更甚，工宣称人无法与灾害抗衡，成宣帝便又拨了二百万抚灾民。

    沈寄觉知此事有异，一查才知，当年修缮堤坝的人偷工减料，费只耗不足百万，又探查到鹤州刺史贪污了半数以上赈灾款，沈寄将其撤职查办后，一封请皇帝彻查鹤州灾的折递了上去。

    成宣帝近些年因沉迷丹药，龙大不如前，许多琐事皆有沈寄过手，他虽准了沈寄的奏请，却在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人老了，疑心重，因而敬义侯扬言严惩首辅时，他并未加以制止，而是顺推舟，叫大太监传自己的谕，把“仍在病中”的首辅大人请上了早朝。

    卯时未到，天蒙蒙亮，沈寄穿着暗红朝服，腰扎同金丝祥云暗纹腰带，金冠束发，与众朝官一同往金殿而去。

    修的不不慢迈着步，步态从容，后背得笔直，风神俊朗的气质与众多年近半百的老东西对比鲜明。

    他一边走着，一边在想，昨日究竟是哪句话说错了，惹得谢汝生气，竟是一言不合将他“请”了来。